“大人,不好了!長史和他的大兒子被人殺了!”
翌日,天還未完全亮,州牧董堅被門外一道驚慌的聲音吵醒,他蹭地一聲迅速翻下床,披上大氅開啟房門:“怎麼回事?!”
“長史府裡有人來報案,昨夜闖入了一群強盜,將所有人迷暈後,殺了長史和大公子,並盜走了所有錢財。”長隨氣喘吁吁地道來。
“立即召集捕快前往案發現場,本官隨後就到。”
“是。”
董堅回到屋內,新納的小妾已經起身,顫抖著手為他穿衣戴冠。
“大人,會不會是秦家所為?”女子猶如驚弓之鳥,聲音帶著惶然之色。
董堅行走在暴怒的邊緣,睨了她一眼,拽過她手中的官帽往頭上一戴,大步離去。
女子急追幾步送至門口,卻不敢再說話。
看著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女子腳下一軟,趕忙扶著門穩住身子,心中盡是惶然。
董堅帶人抵達長史府苑時,裡面亂成一團,長史夫人見到他,立即跪在他面前,哀聲道:“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夫君和兒子報仇啊!”
董堅臉色陰沉似滴,他的長隨極有眼力見地將長史夫人扶起,並讓她帶一眾女眷到側邊等候問話。
就在這時,包括醉月樓在內的幾家酒樓、商鋪的掌櫃急匆匆趕到,帶來商鋪錢財被盜一事。
長史夫人一聽,頓時驚怒交加。
府內的財物盡失,商鋪的也被盜,只餘下城外田莊和磚窯兩處產業,要是賊人又去光顧那邊......
“大人!求您趕緊派人保護磚窯和田莊,賊人很可能會去搜刮錢財!”
董堅略一沉思,派官兵去佈下天羅地網。
然而那些官兵剛持著令牌走出城門,就見到了被堵在城門外的幾個管事,瓦窯和田莊也在一夜之間被掃蕩一空。
官兵將幾個管事直接帶回府苑,董堅聽了他們的話,緊咬後槽牙,留下一句“你們繼續仔細尋找線索”,就大步往門外走。
剛跨出府門,一道暗箭飛射而來, 嗖地一聲釘入門柱,箭頭上,捆綁著一個紙張。
“有刺客!”“保護大人!”官兵門手持大刀,將董堅團團圍住,四下張望戒備。
董堅抬首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卻只見屋簷上空無一人,對方早已撤退。
“大人。”長隨取下紙張奉給董堅。
紙張展開,霍然是長史及其大兒子畫押的供詞,上面記錄了多年來他們父子倆強搶民女、侵佔民田、貪汙枉法等罪狀,而這些罪狀按大周律法,足以判處死刑。
那對父子倆,死有餘辜。
董堅看著這份供詞久久無語,沒想到長史揹著他幹了如此多作奸犯科之事。
他叫來劉捕頭:“去查證一下,若證據確鑿,秉公處置。”
“是!”劉捕頭開啟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半天后,所有證據收集完畢,供詞上的罪行一一得到驗證。
州牧大怒,按律抄沒長史全部家產,並將家中男丁發配礦山服苦役,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任誰也沒想到,長史父子倆從被害人的身份,反轉成罪有應得,身敗名裂。
幽州二把手就這樣倒臺了,整個州府都沸騰起來,所有人為長史的一夜傾覆唏噓不已。
與城中的百姓幸災樂禍不同,董堅回到府衙,召集所有親信和幕僚共商應對秦家之策。
很明顯,長史之案必是秦家所為。
只要秦家,才會只殺長史父子倆,沒有對其家人趕盡殺絕。也只有秦家,才有那麼多的高手,在一夜之間搬空長史的所有財物。
而起因,自然是前不久爆發的劇烈衝突。
當時他從小妾口中聽聞了流放路上秦家有如神助,每次都完美度過危機,還有大量的糧食和水源供應,背後暗藏的勢力不容覷。
長史又在一旁不時進諫,若不趁著秦家勢弱時剷除,必會養虎為患,追悔莫及。還稱他得到訊息,秦夫人已有多月身孕,只要誕下男孩,即便秦君屹壽命不長,也有子嗣傳承。
恰逢治下眾多郡縣官吏率人去北嶺村學習土坯版築技術和盤炕技術後,一致請求將秦家遷往他們的轄內。
董堅深感威脅,要是秦家像在西北一樣勢力龐大,深得民心,那還有他什麼事?!
可要是直接剿滅,又容易遭受無窮追殺。
深思熟慮之後,董堅便決定將秦家遷往整個幽州最貧瘠最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