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的夜色中,一座陳舊的客棧靜靜地立在荒涼的官道旁。原本靜謐的夜晚被猛烈的砸門聲打破,一批身穿差服和囚服的人出現在客棧的門前。
“開門!快門開!再不開我就拆了!”得到鍾威暗示好處的犯人們一個個舉起木棍,狠狠砸向木門。
這些木棍是路途中就近取材削制而成,在吞服青玄的控制類藥物後,犯人們卸去腳銬,成為先鋒衝向客棧。
很快,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入眼所見,是院子中列隊站立的人數眾多的黑衣人。他們目光冷冽,用看死人的目光注視衝進院子的人,手中的刀劍在月光下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這......”打頭的犯人心生懼意,從眼前這批人的氣勢可以看出,他們分明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打手,哪裡是尋常的江洋大盜。
就在這時,鍾威從門外踏進來,他身材高大威猛,一手握住腰間大刀刀柄,語氣沉沉:“叫你們店老闆出來!”
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大漢現於人前,黑衣人向側邊跨步,讓出一條通道。
“你們就是去幽州的流放隊伍?”中年男人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扯著嘴角輕蔑問道。
心中卻納悶:這些人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正是,將我的人和貨交出來,我饒你不死。”鍾威昂首跨立,周身的氣勢全開,讓心生退意的犯人們大受鼓舞,一股腦衝進院門,拱衛著鍾威,兩相對峙。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給我上!”中年男人完全不問贖金之事,一聲令下,滿院的黑衣人動了。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來人。
隱在門外的楚家兒郎就此現身,走進客棧並關上院門,攔住想要趁亂逃跑的犯人。
“你們只要殺死一人立功,我便將你們加入到死亡名單,放你們走!”鍾威適時大喊。
那些犯人知曉鍾威說到做到,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生出一股孤勇,大喊著衝向黑衣人。
鍾威率領著官差數十名官差緊跟其上,還有楚翊等出家兒郎,上百人混戰一團。
楚翊舞動手中的長劍,每一次揮動就像在彈奏死亡樂章,於黑衣人中掀起一片血潮。
儘管黑衣人的數量眾多,但鍾威這邊也不遑多讓,又有楚家高手參與其中,一時間勝負難分。
與前院刀光劍影相反的是,青玄率領著影衛們如鬼魅般飛掠至客棧房屋,行動迅速而有序地搜尋扣押之人。
客棧二樓的某個房間,一位身著昂貴錦衣、神色陰鬱的淨面老人端著茶盞站在窗前,看著前院的對戰,眉峰微簇,尖銳的聲音響起:“那些都是楚家人?”
他身旁的一個魁梧大漢微微彎腰道:“是的,打頭的是楚六公子楚翊。”
“楚翊,可惜了。”淨面老人搖搖頭,飲下一口茶水,道:“你去會會他。”
“是。”魁梧大漢躬身領命,從視窗躍下,踩著幾名黑衣刺客的肩膀和頭,頃刻間便現身在楚翊面前。
“六公子,得罪了!”不等楚翊回應,大漢手持大刀,朝楚翊面門揮來。
在這危急關頭,楚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慌亂。他身形一晃,巧妙地躲過了大刀的攻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執劍回擊,兩人站在一起,刀劍快得舞出殘影。
“大人,不好了!人質被人救走了!”一名黑衣人捂著腰間的血口,跌跌撞撞地衝進房門。
“廢物!”淨面老人怒斥一聲,抓起桌上的寶劍趕往後院小樓,“速速派人去黑風寨調兵!”
此時,隱在屋頂的秦君屹聽著斥候回稟整座客棧的訊息,對敵人的勢力已經瞭然於胸。
不知該說袁公公狂妄還是謹慎,竟然將一半人手留在了黑風寨,他是想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袁公公率領十來人走到後院時,青玄剛讓手下帶著解救的人質並送至安全地帶。
這些人質除了官差,全都受了極重的刑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漬浸透,但好在還有微弱的氣息。
袁公公一見到青玄等人,便冷笑道:“你們都是秦家的影衛?改投老夫門下,非但可以保你們不死,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哼,皇家的走狗,拿命來!”青玄的眼神堅定而冷酷,緊緊握住手中的劍,凌厲的劍勢如同閃電一般,劃破黑暗的夜空。
袁公公一舉手,身後的下屬蜂擁而上。
那些人能被袁公公重用,武藝自然高強,但在青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