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有人還去備了馬車,孰料左銘怒目圓睜,滿身的殺氣。此刻的左銘看上去十分狼狽悽慘,卻不失威武,只是多了一分猙獰,他惡狠狠地望向眾人:“誰……誰都不要……碰我……我要去見老……爺!不……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覺得大事不妙,想要衝進內院去稟告家主,剛往內院方向跑了不足五米,一道凌厲的青芒閃過,那人登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而左銘確是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險些支撐不住,眾人趕忙去扶。
孰料左銘雙臂青筋暴起,一把按在豎立的刀柄,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地喝道:“誰敢碰我?”
“左管家,你,你這又是何苦呢?不論發生了什麼事見到家主再說,他一定會明察秋毫的。”眾人急忙收住了腳步,急切的喊道,伸出的雙手也無奈地放了下來,發出重重的嘆息,知道這次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左管家何止於此,只好由他這般自我折磨了,看著通往秦家外院的臺階上那條長長的血跡,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暗自捶打自己的胸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是什麼讓左管家如此痛苦?又是誰如此心狠手辣,竟對左管家下如此重手,還要踩在臉上侮辱,數百年來,秦家人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大的屈辱,所有人都咬牙切齒,跟在左銘後面,以防不測,心裡都焦急地想要趕緊見到家主,為左銘討個公道。
秦小天的母親想起左銘剛回到院子裡的樣子,自己依舊覺得觸目驚心,左銘就那樣一步一步拖動著身子,以劍的力量作為支撐向前走去,舉步維艱。內院正打掃庭院的秦朗一把丟掉手裡的掃把,趕緊去扶,並瞪著左銘身後惶恐不安的下人們嘴裡咒罵道:“你們幹什麼吃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嗎?”
他一把攙住左銘的胳膊,手上一粘,整個手面都沾滿了左銘身上的血,不由得心裡一慌,怎麼會這樣?
他抬頭看向左銘,左銘臉色已經由青泛黑,嘴角歪斜,整個下巴有一層粘粘的未凝固的血伽,還很溼潤,肯定是一直在吐血不止。
左銘慢慢地扯開了秦朗的手,發出微弱的聲音道:“你不必扶我,去稟告老爺吧!”此刻他嘴裡已是吐字不清,勉強說了一句話,嘴裡又吐出血來。
秦朗心疼的看著左銘,又看了看眾人,終於明白為何這群人只緊緊地跟著卻不敢去扶的緣故,內心掙扎了一下,唉了一聲,一咬牙不去看他,快步衝向老爺房裡。
秦羽得知此事,大吃一驚,試問天下間又有幾人敢如此對秦家人如此行事?秦羽也顧不得發怒,衝出房間,快步走到內院的庭院,只見左銘雙腿搖搖晃晃,以劍支地,兩手按在劍柄上,全部重心都壓了上去,一旦鬆手,恐怕立刻會癱倒在地上,秦羽看到地下那長長的血印,頓時面如寒霜,心裡湧起一陣無法遏制的憤怒,頓時天地間,一片肅殺,狂風大作。
秦羽祭拜伯父秦光思回來時,左銘已是不在,問了下人方知,秦小天失蹤了,徹夜未歸,左銘擔心出去尋他了,他料想著以左銘的功力和劍術,無論秦小天闖了多大的禍,也必定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孰料秦小天沒有回來,左銘竟然受了如此重傷,臉上還有模糊的腳印。
竟敢如此,欺人太甚!
他一把拉住左銘的手,扶住了他搖擺不定的身子,左銘一早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已經不行了,而今本就是一直硬抗過來的,見到秦羽,他歪斜的嘴角露出勉強的笑意,頃刻間又變為難以言狀的痛苦之色,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吐出,如一朵美麗的玫瑰花灑滿地面,擴散開來。
柴文靜已是趕到,連忙拿出手帕,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只是不擦還好,而今卻一直往外吐血,鮮血一股一股從嘴裡湧出,左銘已是滿嘴鮮血,他輕輕地搖晃著腦袋,不肯挪步,嘴裡盡是血已無法言語,耳邊只剩下狂風呼嘯的聲音,眼前一片模糊,已是看不清對面的人影,臉上的鮮血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也是卻顧不得這許多,彷彿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死似的,眼裡發出哀傷的眼神,嘴裡嗚咽道:老爺,我……對不起小……小天少爺……我會害……”
還未說完,突然眼睛凸出,頭栽了下去,秦羽發出一聲怒吼,一把抱起左銘癱軟的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柴文靜看著手裡沾滿殷紅鮮血的手帕,又聽到左銘面帶無盡的悔意說起秦小天,心咯噔了一下,頓時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心裡擔憂,也跟著跑了過去,眾人心裡更不是滋味,左銘平日從沒有虧待過任何人,一直都是賞罰分明,大家對他也是既敬又愛,而今看到他的慘狀,一股無名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燒,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