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生命，這是我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話音落後司馬擺了擺手示意沈鴻烈出去，在這個時候司馬並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一年前自己曾視察過精衛部隊，那支部隊的飛行員和機組成員比任何一支部隊更年青，更有朝氣，而現在那些年青人……

“打贏這一仗是對他們最好的安慰！”

就在沈鴻烈即將走出辦公室時，想起來一件事來的司馬出聲喊了一下。

“成章！”

已經走到門口的沈鴻烈回過身來走到總理的辦公桌前。

“總理？還有什麼事嗎？”

背對著沈鴻烈的司馬開啟後牆保險櫃後，從保險櫃內取出了一個資料夾。拿出資料夾後，司馬示意站著的沈鴻烈坐下來。

“成章，這是外交部顧總長給我的一份報告，是出自國防部聯勤署署長的筆下，準確的來說是口中，這是少川自己整理的，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意見，送到我這已經有五天了，但是……”說話間，司馬將資料夾推到沈鴻烈的面前，這份檔案自己剛看到時，被嚇了一跳，當時差點沒想派人去調查一下那個顧雲澤，看看是不是有外國間諜嫌疑，但是在過去的四天之中，自己反覆琢磨之後，卻發現他的這個建議或許真是擺脫當年困局的一個可選方案。

就在沈鴻烈準備拿起桌上這個繪有國徽的藍封檔案時，司馬卻用指尖按住了檔案。

“成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在你看過這份檔案後，恐怕會勃然大怒，但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一下文中的這個建議，考慮一下他的可行性！但絕不能公開這上面的內容！”

司馬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這份檔案中的內容絕不適合在內閣進行公開討論，或者說根本沒有討論的可能，所有人在看到它的內容後，每一個念頭或許和自己一樣，先是覺得顧雲澤瘋了，接著又會覺得他是間諜。

總理的這番作派讓沈鴻烈不禁對藍封檔案中的內容好奇了起來，這裡面到底寫著什麼。

在總理再次鬆開檔案後，沈鴻烈便開啟資料夾，檔案的開頭是分析國務院在這次戰爭中決策上的失誤，以及因戰略目標的自相矛盾所導致的種種問題，看著檔案的分析沈鴻烈不禁對那個主管國防軍軍備顧雲澤好奇了起來，過去還真不知道他在這方面到也有幾分過人之處。

在翻看了幾頁，看到解決問題的建議時，沈鴻烈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如果不是有先前總理的警告，或許沈鴻烈早已經罵了出來，這根本不是什麼解決問題的建議，而居心叵測！

但看到建議的最後幾項，沈鴻烈驚的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難將自己腦海中那個永遠一副溫文爾雅模樣的顧雲澤竟然會提出這個建議來，僅僅是最後一個建議，就足以讓他遺臭萬年！

“總理！……”

一看完檔案，強壓著怒意的沈鴻烈抬起頭來，剛要說什麼，就被司馬揮手打斷。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想法，你現在一定覺得他居心叵測，欲置國家於滅亡境地，而且他肯定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會提出這麼幾條建議是不是？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的確有操作性不是嗎？所以我想問你，你的意見怎麼看，不考慮其它方面，單就其中的推斷來分析，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這個……”

慢慢冷靜下來的沈鴻烈猶豫了起來，但雙眼卻盯著桌上的藍皮檔案。

即便是在不考慮其它方面，但僅僅倒數第三條建議，就足以讓任何人不得不去經受良心的考驗。

“總理，但是那一條！”

沈鴻烈提出了自己的顧慮，如果真的這麼做，那麼不是殘酷，而是冷血。

“我知道，假如說，我們真的這麼做了，也許這一輩子，我們都要揹負良心上的譴責，我們永遠都會在良心上處於不安，但是在面對一些問題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去考慮，我們究竟應該怎麼選擇。良心、國家、人性、國家！這是一個很難做出的選擇！”

說到這些的時候，司馬的語中同樣帶著一絲難意，過去的四天中自己始終在考慮那一條，相比於其它任何一項建議，那條建議顯然超越了人類的道德底線。假如說自己真的這麼批准這個方案，這一輩子自己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但相比於個人良心上的譴責，國家的利益才是至上的，顧維鈞當初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掙扎、人性、良知與愛國心之間的掙扎。

“總理……”

沈鴻烈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似乎仍然在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