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莎不時的朝著地下室的入口望去，他還沒來。終於再也等不下去的達莎絞擰著手指從樓梯上走了出去，和正在進門的閻二柱撞個滿懷。房門被寒風抵住了，手腳發軟的她一時推不開這風，看著眼前的她想都沒想就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愛人。

一個糅混紛亂的世界從門外湧來，攜帶著風雪，兩人緊緊的擁抱著，在滿是瓦礫的街道上達莎看到了數隊官兵正在集合，他們並沒有像往日一樣見到這一幕時會善意的笑話著二人的粘糊勁，他們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我們接到了命令，兩個小時後，到空艇場，醫院要撤到伊熱夫斯克！”

享受著愛人懷抱帶來的溫暖的達莎猛的推開懷中的愛人，看著他認真的說道，自己要走了！儘管達莎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未婚夫。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來看你！達莎！我們要去司令部了，你先走！知道嗎？注意保護好自己！”

看著眼中帶淚的達莎，閻二柱認真的說道。撤退的命令已經下達到了各個部隊，汽車、飛艇、轟炸機，根本司令部的要求，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將用於部隊的撤退，仍然有源源不斷的卡車透過狹窄的走廊開到喀山，全部撤退！從軍隊到平民！

“你們去司令部幹什麼？你們……不！你不能去！”

未婚夫的回答讓達莎一愣，恍然間達莎在心中猜到了答案，連忙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他們是去司令部爭辯，先前撤退命令下達的時候，達莎就隱隱聽到一些傷員提出在到司令部討個說法！

“達莎，你們先走！我們一定要去！知道嗎？”

閻二柱的神情顯得有些悲憤！撤退了！一紙命令就讓大傢伙撤出這個該死的喀山，自己太多的兄弟死在了這個地方，還有更多的戰友的屍骨甚至仍然暴露在敵佔區的冰雪上，上級竟然命令撤退！

“二柱！走了！”

這時一個上士提著槍大聲喊道。

“達莎！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一定會！”

閻二柱掰開達莎緊緊抓住自己的那雙玉手，認真的捧著她的臉說道，然後轉身走開了，在跑出數步之後，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從懷裡拿出了一疊軍代券，這是閻二柱特意從軍人代理銀行取出的自己這幾個月的津貼，加上戰地津貼有兩百多元。

“不！你回來！”

看著隨部隊遠去的愛人，達莎大聲的哭喊著，他們去司令部爭辯會發生什麼？

“達莎！別這樣！他們不會有事的！”

這時一個一頭烏髮的女醫生走了過來，她的身上的那身邊防軍的制式軍裝，顯示了她的身份。她是第六十三醫護所的所長孫尚香，也是達莎的朋友，達莎現在帶著此許南方音調的官話就是和她學的。

“孫醫生！”

達莎看到走過來姐姐，一把抱著她眼淚立即撲溼了她的軍裝。

遠征軍喀山前指，空中零落的雪花在寒風的吹拂下在空中舞動著。在指揮所外數千名官兵默默的站在雪地上，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空中醞釀著，站在指揮所外的憲兵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表情憤怒的戰友，儘管可以理解他們的行為，但……雙方就這麼無聲的對峙著，儘管雙方都拿著武器，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抬起手中的武器。

就在那種憤怒繼續在人們的心間縈繞時，地下指揮所外懸掛的用於阻擋寒風的棉被製成門簾被掀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名配帶中將軍銜的將軍，一看到這個軍銜，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喀山遠征軍前指總指揮查明山中將。

一見長官走出了指揮所，在指揮所外對峙的憲兵和基層部隊的官兵同時立正致敬。

“長官好！”

軍隊之中的秩序並沒有因為之前的對峙受到的損壞，畢竟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是邊防軍軍人，紀律仍然是他們最根本的榮譽，他們來這裡是為了討一個說法，而不是的發動軍變。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

查明山冷眼看著眼前這些來司令部討要說法的官兵，雖然內心理解他們的所為，但是這個惡劣由頭絕不能在這裡開啟。

“報告長官，邊防軍軍人！”

一名少校邁步走隊伍喝聲回答道。

“你們還知道自己是邊防軍軍人嗎？看看你們現在做的都是什麼事情！持械圍峙指揮部！這是什麼行軍！是叛亂！我都為你們的行為感到羞恥！告訴我你們曾經的誓言是什麼！告訴我！”

查明山在說話顯得有些憤怒，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長……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