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曼斯克在芬蘭語中曾叫“貝柴摩”。
徐安捷中校的飛機在貝柴摩郊外的瓦耶恩加機場著陸,他一走進這座城市,就被它“迷住”了。
這座北極圈內的俄國城市有種只能意會,無法表達的風貌,它也許是古老俄羅斯的縮影,這座北極小城如同每一座歐俄城市一般的破落,如不是偶爾可看到幾道炫麗的霓虹,或許人們很難將這座城市同繁華的俄羅斯帝國聯絡在一起。
色彩單調的木屋和磚房組成了幾條街道,街上死氣沉沉,處處泥濘。穿著厚氈靴和長袍的摩爾曼斯克市民急匆匆走過街道,到修船廠和碼頭去幹活。時而有幾隊穿著深藍色軍裝的帝國北方艦隊水兵,這些水兵僅有的軍艦,是三艘從堪察加海軍基地駛來的一艘輕巡洋艦及兩艘驅逐艦,再就是一些老舊而落後的蘇俄軍艦。
雖然俄羅斯帝國接收了蘇俄幾乎全部的海軍力量,但是根據蘇德媾和條約,蘇俄已將海軍幾乎全部主力艦移交予德國,蘇俄海軍僅不過保留六艘裝甲薄弱的基洛夫級巡洋艦,儘管這級巡洋艦的特點是火力強大和航速快,但是卻無法滿足俄羅斯帝國海軍需求,幾乎是在俄羅斯意識到即將贏得國家統一的第一時間,俄羅斯帝國議院便透過高達165億盧布的海軍武備重整計劃,計劃用五年時間重建一支強大的俄羅斯帝國海軍,而作為核心的三艘航母以及大量的軍艦則直接向中國海軍購買現貨,儘管只要願意,這些軍艦可隨時移交俄羅斯海軍,但受限於海上航路不通,所購軍艦卻僅只能懸掛俄羅斯帝國國旗,在中國海軍服役。
俄羅斯帝國並沒有擁有海軍,至少在歐洲,俄羅斯帝國的海軍遠不足滿足軍事需求。這座城市,遠沒有他表面上那麼安靜、祥和,至少在近兩年前,這裡曾是戰場的最前線,幾年前德軍曾從芬蘭的伊納裡賈爾維湖畔衝過邊境逼近貝柴摩,起初德軍兵力很少,只有一個騎兵團,屬於一個山地師的一部分,他們的紋章上繡著阿爾卑斯山火絨草花。那一次德軍對俄國人的抵抗力顯然估計不足,他們大搖大擺打進來。甚至帶了他們任命的城防司令和文娛部門官員,結果在摩爾曼斯克城市被堅決頂住,寸步難進。
後來那個倒楣的騎兵團碰壁後,德國人把整個山地師都投入攻城戰,但是已經晚了。是朱加什維最先預見到摩爾曼斯克在北方航線上的重要價值,便派出整個第十四集團軍來守衛它,戰爭變成了艱苦殘酷的拉鋸戰,直到蘇德停戰時,德國人仍然居於守勢,只能用大炮遠遠地轟擊貝柴摩。
清晨,徐安捷中校從住房出來鍛鍊身體,作為一名海軍軍官,他和每一名中**官一樣,每天都必須進行充足的體能訓練,每年進入基層戰鬥部隊訓練兩個月是國防軍的傳統,在這種傳統下鍛鍊身體保持體能,就顯得異常重要。
在共和中國有一句俗話,但凡大肚子的軍官絕對是酒囊飯袋,所謂的“將軍肚”在中國是受到鄙夷的,無論是軍隊或是政界,大肚子往往意味著無能與貪腐,鍛鍊身體保持體能與體形在軍政兩界早已成為傳統。
空中飄著雪雨,沿著摩爾曼斯克軍港的防坡堤跑道時,徐安捷可以看到和自己一樣,穿著單薄的體能作訓服跑步的俄羅斯海軍軍官,幾十年的親密盟友兩**方的習慣影響著彼此。慢跑一個鐘頭後,徐安捷跑到了防坡堤盡的燈塔處,藉著休息的功夫打量著這座軍港。
俄羅斯北方的黎明缺少托爾斯泰描寫的明亮色彩,它灰濛濛的有如夢幻。太陽彷彿混濁的卵黃懸在南方霧氣騰騰的地平線上。海水藍得發黑。從貝柴摩到巴倫支海有一條長長的水道,兩岸是直立的白堊峭壁,上面長著樾桔和苔蘚。無邊無際的荒涼大地蒙著神秘的靜謐,肅殺而遼遠,朦朧而有生命。
九月的摩爾曼斯克,淫雨霏霏,時時夾著涼雨和雪粒。枯草給一望無邊的大荒原染上大片大片的桔黃色,桑懸鉤子的野果給桔黃色中點綴上琥珀色,隨風飄來北國獨特的香味。瓦耶恩加基地附近有一個小湖,遴遴的波光反映出天空中的積雲。
北極圈裡的摩爾曼斯克市因緩流的作用港口是不封凍的,裡面擠滿了各國的商船。掛著英國、美國、巴拿馬旗和俄羅斯帝國的商船,還有一艘屬於挪威的商船,儘管俄羅斯帝國是中國的盟友,但在一年前,他卻首先與英國達成和解,這使得俄羅斯帝國處於一處微妙的境地,至少在這場戰爭之中。
“徐,你起來的很早!”
身著俄羅斯帝國海軍作訓服的老人出現在徐安捷的身後。
“俄羅斯是一個多雪的國家。”
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過頭來的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