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相比,第6裝甲集團軍擁有許多優勢:首先,它的人員裝備良好,作戰經驗豐富;其次,它的補充人員在沒有加入戰鬥前接受了良好的訓練;另外,它的補充人員大都比較年輕而充滿激情,而其他部隊的補充人員要麼來自德國空軍,要麼是一些超齡老兵。按照德軍規定,除非在特別危急的時刻,一般不會用超齡老兵作為補充兵員。
作為主攻部隊,第6裝甲集團軍被部署在最佳進攻位置,但它仍然面臨著一些問題。而最重要的是,雖然第6裝甲集團軍擁有出其不意的巨大優勢,但其在關鍵環節上存在的這些問題將意味著,盟軍一旦能夠在德軍第一輪攻擊之後穩住陣腳並組織起有效防禦,那麼德軍的進攻計劃並不會輕意得逞。
在命令下達後,傑克所在的連隊都開始走向了那個他們將緊守的地點。許多傷員也加入了突圍的隊伍,他們中的許多人虛弱得連走路都困難,所有人都用自己疲憊的眼睛注視著前方。
這些勇敢的美國士兵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批即將被拉上屠宰場的筋疲力盡的牲口。
望著身旁的人,傑克的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肩頭上折M1式半自動步槍也顯得越發沉重起來。
當他們向自己的防禦陣地行進時,同樣的一支美國陸軍的隊伍在公路的兩側行進著,向前線進發;道路的中間是戰敗下來的美軍,他們從前線落荒而逃,潰不成軍,猶如亂眾。許多人扔掉了步槍、大衣、所有的累贅。
此時那些敗退下來計程車兵臉上大都驚恐萬分的模樣,渾身顫抖著,神色中透著筋疲力盡神態,望著那些朝前方開去的兄弟們,大聲的喊叫著。
“跑啊!跑啊!他們會幹掉你的!他們會殺死你的!他們什麼都有啊,坦克,機槍,空中力量,一切!”
“他們簡直胡說八道,”斯泰雷托爾的嘴裡叼著煙。
“真可憐。我們為他們感到羞恥。”
“羞恥?但願我們能活著吧!”
傑克提了下步槍,輕聲說喊著,朝著前線走去計程車兵們,為了得到更多的彈藥,往往會向那些潰敗下來的敗兵們索要彈藥,而那些敗兵大都非常樂意的交出了自己的彈藥,在交出彈藥時,這些撤下來的人也卸下了自己繼續堅持和戰鬥的責任。
儘管明知道前方的戰場異常的危險,但傑克知道只能選擇進攻或者是死亡。越發危險的處境反而增加了士兵們更加緊密的關係。在這種處境下,士兵們拿出了自己最後的幾支香菸和大家分享,或者是私藏的巧克力,都被掰成了碎塊分給身旁的朋友們,無論是熟悉或是陌生,在這個時候,結識幾個朋友並沒有任何壞處。
走在路上,和周圍的人們分享著香菸的時候,他不時的在人群中尋找著那些熟悉的面孔,但是沒有找到。
“也許他們現在一定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出發位置。”
有些失望的傑克在心下自語著,對他來說,他們就像是他的親人一般。在這群傷員裡面傑克感到非常孤獨,沒有朋友,也沒有熟悉的人,只有一群和他一樣,從醫院裡拉出來的傷兵。
現在開始像基恩他們一樣想象著一張有著絲綢面的暖軟的床。在戰前,基恩的生活也不太好,但是他懂得如何去用夢來安慰自己,有些時候,他會躺在堅硬的地上,卻滿臉燦爛地笑著,至少在那些時候,他看起來並不在乎那些艱苦的處境,他的夢想要遠比現實強大。在這種能力上傑克並沒有受過訓練,他的夢想不能夠讓自己此時突突跳著的心臟安靜下來。
西面,爆炸揚起的煙塵幾乎把天空都遮蔽了,遠處的地平線到處都是火光。
望著這如地獄般的戰場,傑克的心情變得更為惡劣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點燃如此廣闊的土地?
一些滿身煙塵計程車兵此時從西面退了回來,他們和德國人的第一次交手看來並不順利。這些撤下來計程車兵們還帶下了一批傷員,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照顧這些傷員了。一些未急救助的傷員隨意的躺在了街道上,試圖自己止住不斷流出的鮮血。每個人都試圖去幫助這些傷員,卻只能用自己笨拙的動作包紮著他們。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出現在我的眼前,當傑克和身旁的新朋友一起還在止住一名昏厥過去的傷員身上的血時,一名肥胖計程車兵也過來幫他們,他解釋說他剛剛扔掉了一名膝蓋被打斷計程車兵。
“那個傢伙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我沒法忍受下去。你們給我一名暈過去的傷員好了。”
聽到他的話,傑克一愣的,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胖乎乎的、看起來很讓人放心的二等兵,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