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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謝家長房的人。

這事越說就越有板有眼。

長房缺錢,處境窘迫,宋氏卻有大筆叫人豔羨的嫁妝產業,若叫長房得了去,那可就了不得了。

街頭巷尾,一時間都傳遍了謝家長房意圖謀財害命的訊息。

第320章 斷絕(小小萌娃和氏璧+)

四更時分,謝姝寧自一室溫暖中緩緩醒來。外頭一片漆黑,內室角落的紅木長几上燃著一盞燈,燈火徹夜不息。謝姝寧輕輕翻了個身,時辰還早,她卻已經沒了睡意,寂寂長夜裡,她幽幽低嘆了一聲。

圖蘭眠淺,聽見她翻身嘆氣的動靜,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叫了聲:“小姐,怎麼了?”

謝姝寧朝著窗欞的方向望了過去,輕聲道:“沒什麼,你再睡一會。”

這些個日子,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漲漲落落的潮水,日復一日。眾人雖都應付得來,到底也是累了。

圖蘭應了一聲,復又躺倒,大被矇頭閉上了雙目。

北風嗚咽著在屋外盤旋,妄圖鑽過窗欞。風聲中夾雜著細碎的說話聲,在京都各處傳散。

謝家長房貪圖三房六太太的嫁妝銀子,起了歹念借刀殺人一事,已是街頭巷尾人盡皆知。三房遇襲的那天夜裡,謝三爺特地使人去報了官,想要借北城兵馬司的人馬破開三房固若金湯的大門,一來可將謝元茂悄悄救出,二來也能擒住宋氏母子三人。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招,正正砸到了自己的腳背。

不論是宋氏被擄清白被毀的事,還是謝家長房貪圖宋氏的嫁妝一事,歸根究底都只是坊間的流言蜚語而已。

眾人想要信哪個,聽哪個,都不是能被控制的。

但謝家三房遇襲當夜,北城兵馬司曾上門救援,帶頭的正是以鐵面無私為人嚴肅公正出名的江指揮使。

誰都相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定就是真的。

他雖未曾明說,但他的確對謝家長房起了疑心。

一則那群人跑得太快,在兵馬司的圍堵之下,竟也能在短短片刻間便消失無蹤,的確只有從謝家內部流竄逃跑,才是最有可能的事;二則謝姝寧兄妹一得知謝三爺受了傷。便連溼衣也來不及換下,連壓驚的茶也不曾喝上過一口,便速速帶著大夫往長房去,要為謝三爺治傷。然而謝三爺卻極力拒絕。竟是連叫大夫近身也不肯。

當時謝姝寧的汪汪淚眼跟面上的落寞之色,在場諸人可都是瞧見了的。

這一切,似乎都在無形中昭示了謝家長房的不對勁。

再加上這會長房的窘迫,捉襟見肘的用度,都是無法瞞人的。

坊間的流言就漸漸被串聯成了一條線。

長房產業虧空,入不敷出,加之多年來一直不喜謝六太太宋氏,又眼紅對方嫁妝頗豐,動了貪念。於是長房想出了惡毒之策,一面汙衊宋氏。一面派人偽裝成賊人闖入謝家三房,想要奪財害命。

流言越傳越熱,緊接著從謝家三房又傳出來一道訊息。

三房遇襲的那天深夜,遺失了一塊玉牌。

玉是好玉,卻並非絕世好玉。因而真論起來,其實並不值多少銀子。

但,這塊玉牌乃是謝姝寧外祖母的遺物。

因而三房派人通報了京都各家典當行,一旦發現有人拿了相似的玉牌來典,便立即通知謝家三房,三房願以百兩金子來購回。

此言一出,京都各家典當鋪子都立即打了精神。

那可是百兩金子。不是一百兩的銀子!

各家的掌櫃的眼睛都迷成了線,但凡收到了玉做的玩意,都恨不得貼到眼珠子仔仔細細地查驗。

不出兩日,事情竟然就有了進展!

東城寶瓶衚衕裡的一家當鋪,果真收到了一塊玉牌。

如傳言中的幾乎一般無二,甚至於連角落裡的那抹硃砂紅。都一模一樣。

掌櫃的當即便親自帶著這塊玉牌去了謝家三房,出面見他的是舒硯跟謝翊表兄弟二人。

玉牌被裝在墊了柔軟紅緞的匣子裡,由舒硯跟謝翊倆人一一看過。

謝翊頷首,“不會錯,就是這塊!”

掌櫃的大喜。高高興興果真拿到了那百兩金子的報酬,回了東城。

回到當鋪,夥計們奇道:“掌櫃的,這塊玉牌,難不成便是先前那婆子拿來當的?”

那婆子身上穿戴雖力求簡樸,但他們都是靠眼力見吃飯的人,哪裡能看不出她身上穿的用的質地針腳皆佳,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婦人,應是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