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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直在讓冬至將雲詹先生要他調查的事,提前一步告知她。

可惜的是,直到她回了謝家,冬至那邊也並沒有什麼可用的訊息。

雲詹先生先是讓他查燕淮,見沒有異狀,訊息寥寥便又讓他接著查燕淮的生母大萬氏,可大萬氏死了十幾年。能查到的事就更少了,其中能用的,幾乎沒有。

左不過只是個少時在家得寵的名門嬌女。及笄後嫁入了門當戶對的成國公府,做了國公夫人。

觀其短暫的一生,不過十數年,尚不足雙十年華。便撒手人寰。

她自出生以來。便是一路順風順水,連一絲波折也無。

聽說,成國公府同萬家的兒女親事,是早就定下了的。

兩家原就交好,大萬氏上無婆母要立規矩,身旁亦沒有姑嫂妯娌勾心鬥角,下無庶出子女需要教養,前任成國公燕景又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風度翩翩。這樣的一門婚事,放眼西越。也再難尋出一門好的來。

但大萬氏顯然沒有福氣,生燕淮時難產,雖然保住了性命,此後卻一直纏。綿病榻,久久不見痊癒,最後更是一命嗚呼。

燕家的福,都叫後來的小萬氏給享了。

生子一事,可算是大萬氏病中唯一的一樁波折。

除此之外,她已經湮沒在歲月長河中的人生,絲毫不見曲折波瀾,亦不見古怪。

僅憑那些資料而言,大萬氏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簡單到不論是謝姝寧還是雲詹先生見了,都覺得未免有些過了。

可冬至甚至連大萬氏幾歲時摔了一跤,手腕往上三寸左右的位置留了淺色疤痕的事,都查了出來,若有遺漏,也不大可能。

謝姝寧回憶前世,對大萬氏更是一點印象也無,只隱約記得很多年後,權傾朝野的燕淮從不提亡母一句,甚至連亡母的祭日也從不出面,連一炷香也從不上,倒是亡父燕景那,不論清明祭日,他一直風雨無阻。

這般想來,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雲詹先生那邊卻沒有繼續再叫冬至往下查,那時,燕淮襲爵的訊息,在他們看來,已是十拿九穩。到底是他的生母,萬一不小心驚動了他,可就不妥了。

所以沒多久,這件事就這樣被掀過不提。

謝姝寧未親自過問過雲詹先生的用意,卻也發現在冬至送了訊息回來後,他變得很愈發消沉了。

她不由開始疑心雲詹先生同燕家,又或是萬家有所關聯。

然而云詹先生的身份是個謎團,連頭都尋不到,即便她想查,也無跡可尋,甚至連雲詹這個名字,都是化名。她沒有法子,只得偷偷寫了信送往敦煌,仔細同舅舅打探。

畢竟最初,就是舅舅將雲詹先生師徒二人給送到京都來的。

叫人無奈的是,敦煌和京都兩地之間相距甚遙,也不知猴年馬月,才會有回信送到她手中。

**

她站在門外,思緒飛揚。

不斷有斜斜的雨絲自廡廊外飄進來,守門的丫鬟在她的示意下悄然打起了簾子。

她一個人未帶,孤身進了門,循聲往東次間去。

有人在毫不收斂地高聲談笑。

她越走越近,這道聲音也就越來越響亮清晰。若謝姝寧沒有記錯,這該是三夫人蔣氏的聲音。她向來同他們家關係不佳,六姑娘謝芷若又從來拿謝姝寧當顆眼中釘,蔣氏也因此見不得他們一家好。

今日怎麼會來尋宋氏說笑?

想必不是來顯擺的就是故意想要來譏諷一番的。

謝姝寧想得明白,慢悠悠進了裡頭,恭敬地衝她行了一禮。

蔣氏的說話聲一頓,微微側目朝謝姝寧看了過去。

只數月未見,蔣氏卻忽然有了種,許多年都不曾見過謝姝寧的錯覺。分明年紀比六姑娘還小,看著卻穩重成熟許多。

她方才還眉飛色舞的神情就淡了些,嘴角倒還掛著笑,同謝姝寧頷首:“在外頭瘋玩了一個夏天,阿蠻竟也不曾曬黑。”

謝姝寧垂眸不語。

蔣氏這人。最愛在嘴上佔上風。

明明她是去田莊上避暑的,人人也都知道她跟著雲詹先生,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並非日日在外頭曬太陽,何來的瘋玩,何來的曬黑?

說到底,蔣氏不過是想譏她似個村姑,竟能在處處簡陋的田莊上一住近一月。

“可不是,好在沒有曬黑,否則如六姑娘一樣曬成了黑一塊白一塊。可就不妙了。”宋氏以扇掩嘴,眉眼含笑,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