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話也不無道理,只可惜老夫的身子再捱也不過數日,一日不定下小女的婚事一日難以心安,難道武護衛忍心見老夫如此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那、那不如咱們先以三個月為期如何?”
“三個月?老夫愚鈍,還請武護衛明言。”
“就是以三個月為期限,待戰事平定,而小姐也有足夠時間考慮清楚這門婚事,到時她若心意未改也沒愛上別人,在下就依約娶親,島主您覺得怎麼樣?”
“好!就依武護衛所言,以三個月為期,也望武護衛屆時別忘了這約定啊!”
“呵呵呵,當然、當然……”
當然——當然個屁啊!
該死的,他想起三月之期的約定了!
被船槳砸到後,那一日上神龍島的記憶變得零散破碎,如今又被花瓶這麼一砸,那些模糊片段的記憶又全部拼湊起來了。這到底算是幸還是不幸?
開玩笑,一場招親大會、一顆繡球、一個島主不得對島民失信的諾言,他就得娶個島主之女回家,這樣如何對得起他將來的美好前程?況且天涯芳草何其之多,為了這株帶刺的荊棘花放棄整片花林,怎麼都不是他武大狼的風格作為。
念在自由可貴、單身價高的原則,他大打太極和上官富仁斡旋一番,最終訂下三個月之期,讓這樁可笑的婚約有個緩衝。
事後他回龍蟠山時,聽聞上官富仁在當晚因病情莫名加劇,就此與世長辭。乍聞此訊,心底油然升起的愧疚懊惱,讓他自責不已。
唉,繼續失憶的裝傻充愣不是更好,為何要讓他在這節骨眼想起這宗往事的來龍去脈?如今他想理直氣壯當個無心人、負心漢,都名不正言不順了。
武大狼穿妥衣服套上鞋襪,蹣跚的走出內室。繞過屏風方踏進中廳,赫然見著靠窗的椅榻上,上官卿卿抱著男童坐躺在上頭斂目而眠,他一愣,頓時恍然大悟。
是她送他回來的,所以這兒想必是上官府的廂房吧!他想起在馬車上,昏頭昏腦時,她在他耳邊嗚嗚咽咽說著要帶他看大夫,又求著他不能有事。
這女人性子也許衝了點,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倒是……他沒料到她連娃兒也一同帶回來了。
瞧這情景,想必她是哄娃兒哄到睡著的,而今一大一小睡得好夢方甜。
傍晚的暈黃日光,透過雕花木窗,照在她恬靜的面容上,在她發稍和羽睫上染上層層金光,整個人像沐浴在金光下的精靈,別有一番迷人風采。
這女人少了兇悍撒潑的氣勢,確實挺嬌俏可人的。彷彿看上癮似的,武大狼坐上長榻另一方雙臂環胸,靜靜欣賞起她酣甜的睡容。
她有一雙水靈靈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睛、兩彎細柳眉、精巧的鼻子和水嫩的豐唇。最特別的,是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恰如其分的點在眼下三分的位置,小小巧巧的,突顯得五官更俏、更嬌。
這樣的五官稱不上最美,但組合在她臉上,整個人就是亮眼起來,尤其是她生氣時雙頰染上的紅彩,將整個人襯得更嬌美俏麗、靈氣生動。
視線再落回她微啟的唇瓣,那水嫩的豐盈感彷彿在誘惑著,讓他不斷靠近。
比武招親那日,她吻過他的,或許那稱不上是個吻,但當她唇瓣貼上他的時,那水嫩彈性的觸感依舊清晰深刻。
也許就趁四個無人的機會,碰那麼一下下就好,反正她還睡著,不會知道的……
喉嚨咕嚕一聲,嚥下緊張分泌出的唾沫,武大狼臉不斷的壓近,近到能感受到她噴拂在他臉上的輕淺呼吸,就在兩唇相接之際,睡夢中的上官卿卿彷彿感受到男人壓迫的氣息,倏地彈開眼皮。
“你、你幹嘛?”
眼前放大的男性臉龐嚇得上官卿卿杏眸圓瞪,身子猛然往後退的抵在椅背上。
他他他他……不是想偷親她吧?
企圖偷香被逮個正著,武大狼尷尬的退開身,臉色一正,睨了眼上官卿卿,手比著她懷中的男童藉口說道:“把孩子給我,你這樣不好睡。”
見鬼了,他是鬼迷心竅不成,怎麼會想吻她?不會真對她產生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愫吧?!不行不行,想來就覺得可怕,武大狼不禁打了個冷顫。
上官卿卿將男童遞了過去,先打破凝窒,“你後腦上的傷還好嗎?”
“還好,大概過個兩天就消了。”伸手摸著腦上的包,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喔,那就好。”話題終止,氣氛又繼續沉悶起來。
上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