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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後就被輕輕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季程像只貓兒那樣又蹭了蹭,舒服了才不動。

房中靜靜的,但兩人都知道對方睡沒睡著。季程突然出聲:“為何我睡了三天?”見他後知後覺,景其好笑道:“沒什麼緊要的,你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真沒什麼事?”

“不信我?”

“正因為我信你,所以才不願有些什麼事你因為顧忌我而不對我說。”隔了好一會,季程才聽到景其輕聲應他:“嗯。”

不知何時睡著,已是安然好眠,一夜無夢。

第 29 章

幾夜下來,比較親近的人都知道了景其睡在季程房中,扶錢還以為之前出了什麼事景其不得不守著少爺寸步不離,唯獨百言和星策是明白人,一個裝沒這回事,一個裝不知道其中真意。天漸漸暖起來,季程不再需要暖手爐,也早習慣了和景其一起睡。

這年清明,下的雨不小,但該做的祭拜絕不能少。一開始趴轎子頂的玄衣到半路就被淋得實在受不了,站起來抖抖全身的毛,然後下去往轎子裡鑽,兩兩對上眼,一個毛都豎了起來,一個愣了。“玄衣?”

玄衣警惕地望著季程,繃緊了身子做好轉頭跳出去的準備。“你們誰把玄衣帶出來了?”

“你不知道玄衣每年都跟你一起去的麼。”外邊傳來景其懶洋洋的聲音。

無數次被拒的沮喪感此刻都飛到九天雲外,季程也不知是感動得激動還是激動得感動,抬起一邊手就朝玄衣伸過去,比較慢,玄衣瞪大了眼睛,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季程一下子明白過來,動作僵住,然後心有不甘地收了回去——轎子裡不比平地,鬧不得,季程一對幽怨無比的眸子就粘在玄衣身上不轉了。細細看去,玄衣的毛都溼透了,季程有些心疼,同時也怕自己要過去一步玄衣就跑出去又淋著。

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到了自己父母的墳前,季程更消沉幾分,在墓碑前跪坐不起,頭埋得低低的,兩旁的扶錢和星策對視一眼,看出扶錢疑惑的目光,星策搖頭。

“景其,你說為何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夢見過爹和娘呢?”

問題很突兀,扶錢和星策皆是心中一驚,“說、說明老爺和夫人過得很好……”這說的什麼話,扶錢真想咬舌頭,回頭朝景其投去求助的眼神,景其走上前來,兩人隨即起身退下。

“你在擔心什麼。”

“……我只是,想爹孃了。”

“說不定他們已經轉世投胎了,若沒有,看到你這樣也要憂心的,石板陰寒,你別久跪。”

一聽這話,季程馬上站起來,又發了會呆,突然四處張望:“玄衣?玄衣呢?”

“少爺?玄衣在我們發現它的那塊大石下。”

“別讓它淋到雨,再淋要病了。”

“少爺莫急,那裡是它以前的窩,擋風遮雨是肯定的。”

走的時候玄衣跟在季程身後跳進轎子裡,景其見裡邊平靜,知道一人一貓暫時相安無事。當初真是沒想到這貓兒能在季程心目中佔有如此一席之地,掐指一算,距其幻化為人已不遠,若它離開,不知他該有多難過。

回去後景其抽空跑了一趟陰曹地府,閻王頭疼,只覺供不起這尊大神,更何況在久映一事上還曾對他有所隱瞞,派了鬼差去接待,自己則藉口忙避而不見。景其倒不介意,在鬼差的引路下找到了季老爺和季夫人。由於對生前事太過牽掛,二人都看不到孟婆因此未曾投胎,惟有放下掛念對一切釋然,方可見到孟婆並得到孟婆湯,喝完以後好輪迴。景其沒有在他們面前現身,遠遠地看清便回去了。晚上睡下後本想用法術給季程造一個夢,手都撫上了他的額頭,還是作罷,最後景其只是哄了他幾句,好在季程也聽得安心。

又到了陣陣貓叫的日子,季程有些鬱悶,生怕什麼時候就看到那一抹討厭的白影,每當看到玄衣,即便無暇去玩,也是心不在焉。百言看他不認真,隨意說了句:“貓兒之間的事何需你來操心,玄衣不情願,那雪兒又能把它怎樣,它的身手你該最是明白不過。”說完才發覺自己居然脫口而出就是“玄衣”,轉念一想眼下不是提改名的當口,又不自然地補充:“秦小姐也差不多要出閣了,嫁妝的備置十有八九是讓我們來做,看在銀子的份上,你先放下個人恩怨才是。”

“讀書人怎能開口閉口都是錢財呢。”星策嬉皮笑臉道。

“我不過是站在季程的立場上來說罷了。”

“不過說到這事,秦家小姐會被抬進誰家大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