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濟接過瓷瓶開啟,一股清冽之氣立刻從瓶中傳出,令聞者身心無不為之舒緩輕快。他面朝敖潤俯身,小心的傾斜瓶身將瓶內甘霖灑上敖潤胸前傷口處。那甘霖如同一道細線直灑而下,一接觸到這道無色透明的救命聖水,從創口處原本發綠發黑的血肉即刻發出一陣的聲響,然後開始慢慢變白,最後恢復成正常的血紅色。眼看傷口已經完全變成正常的色澤,敖濟另一手從懷裡摸出一藥瓶,熟稔的咬開塞,轉手將金黃色的藥膏敷上傷處。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敖見狀,這才將一直緊貼在弟弟背心處輸送真氣的手放下。
“喂喂,我二叔怎麼樣了?傷口也洗了,藥也上了,二叔他應該沒事了吧?”眼看著敖濟一停手,敖摩馬上急不可耐的衝上去問。
敖濟摸了摸下頜上的鬍鬚,面對敖摩微微一頷首:“沒事,毒質已經被甘霖洗淨,再敷上我特製的藥膏便能將毒性壓制住。不會再危及性命,現在只需放心慢慢等痊癒就好。”
敖潤這時也慢慢睜開雙眼,他臉色還是很白,不過氣色已經好了不少。抬起眼,敖潤對一臉擔心守在一旁的敖摩溫和的笑了笑,低聲道:“小摩,謝謝你給我送藥過來。我已經沒事了。”
敖摩還來不及說句什麼呢,就見本來站在一旁地敖突然雙目暴睜。精光四射。敖不由分說一躍起身。抬手便是一道霹靂,卻是瞄準正朝這邊跑過來的蓮葉劈去的。眾人都是一驚。卻說蓮葉本來正在努力的朝敖欽所在的戰車奔跑,誰料想一個天雷突然在她身前炸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般陣仗,直被那奪命電光嚇得手痠足軟,直接一下癱坐在了地上。待到雷光閃過,眾人只見原本空白地沙地上突然多了一堆白灰。不及看清那白灰是如何出現地,突然之間從灰燼之中猛伸出一隻手。直朝坐在地上的蓮葉足弓處抓去。
蓮葉被這變故嚇得神魂俱碎,兩眼一閉,連縮回腳去都不會了。幸而這驚惶只是一霎那,轉瞬之後,小姑娘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地疼痛,而是發覺自己似乎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熟悉而安心地氣息包圍著她,蓮葉戰戰兢兢的睜開雙眼一看,只見眼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個人影,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的人正是敖欽。
其實敖放出霹靂的之前。敖欽早就已經看到了前來迎接自己的蓮葉。自然也跳下戰車向這小女娃趕去同她匯合。誰知情況突變,敖欽反應也不慢。電光一過,他不及細想立即飛身而上,一從地上將蓮葉搶到懷中馬上急速後退。至於那另一個人,卻是剛剛從那堆地上地灰燼之中爬出來的,準確的說,是由那堆白灰重新組成了人的形狀。
一個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禺疆?這是禺疆?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嘛?”眾人齊齊轉頭,原來是姍姍來遲的敖順,只見他幾乎從軟轎上抬起身來,一手正指著那從沙地上慢慢站立起來的人形張口結舌,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眾人這才看清場下那抹驟然出現的人形,漆黑地衣袍從頭罩到腳,邪惡地氣息遮不住的從袍底下洩露出來。如此明顯地特徵,即使是遲鈍如敖摩也一眼認出這黑衣人正是方才戰場當中冥皇戰車上的惡神禺疆。敖召叢集雷降下之後無人得見他身影,還以為他和其他魔怪一般被天雷炸得魂飛魄散了。誰知就連那樣威力巨大的神雷也不能將這惡神抹殺,即使是一時化成飛灰,那灰燼卻是如剛才眾人所見,在眾目睽睽之下迅速重組成形。
敖臉色凝重,他也不多說,立時揮手令屬下前去將接應敖欽歸隊,緊接著大軍迅速散開陣型將禺疆團團圍在當中。眼見得禺疆被裡外三層厚厚包圍,卻絲毫不見慌張之態,一直從旁觀看的太忍不住在陣中高聲喊道:“禺疆,你黨羽盡滅,莫非還想以一己之力同我龍族頑抗到底?若是如此,我也還敬你是個好漢,可似你這般偷偷摸摸隱身在我軍中,此時還偷襲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稚齡弱女,原因何在?身為一方大神,作出這般無恥行徑,你臉紅也不紅?”
黑衣人沉默良久,突然仰天爆發出一陣尖利而古怪的大笑,只見他且笑且道:“敖丙,若論卑鄙你父更甚我十倍,既然你都未曾臉紅,我又何來羞澀之理。”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太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就連敖欽也是猛然揚起頭來,蓮葉目瞪口呆,小姑娘本來一直依偎在敖欽懷中,此時聽到這聲音驟然抬頭向場中望去,兩眼一動不動盯著包圍圈中的人形。雙唇半張,一個抖抖索索的字就停留在嫩紅的舌尖上,像是無法相信的喊了一聲:“娘……?”
黑衣人慢慢掀開斗篷,露出一張光華照人的美豔面孔。但見兩道妙目橫似秋水,一點紅唇豔若丹朱。果不就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