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牙關全力一掙,仰頭怒吼道:“胡說八道!老子沒騙人!”
吼聲響起的一剎那,他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勁,似乎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出,巨大的氣浪竟然將圍在身周大大小小的聶政們幾乎全數震飛出去。那些人形一旦離開敖摩的身體,頃刻間便化為飛灰散去,只剩下最大的那位半臉白衣聶政仍然留存在敖摩身旁,一雙手死死扣住敖摩的脖頸不肯放鬆。
敖摩狂怒,他揮手掀翻身上的聶政,一個翻身騎上他胸口,不假思索右拳已經提起如迅風般擊出,狠狠打在那張完好的左邊面頰上。。http://。16K。不及收回拳勢,左邊的拳頭又已經揍上去了。只聽得皮肉相擊地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空間裡。敖摩左右開弓痛擊身下的聶政,怒吼連連:
“老子真看不下去了!聶小三!你那是什麼鬼樣子!就跟個瘋子一樣要死要活,真難看!就因為有人騙過你,所以大家都對你沒安好心?這他媽是什麼狗屁邏輯!別以為只要被騙了一回,天底下就全是騙子好不好!至少老子就是把你當朋友看才會陪著你!你少給老子的人格抹黑!”
聶政瞪著血紅的眼睛喘著粗氣,嘶啞的吼著:“騙人!都是騙人!說什麼朋友!那種東西我再也不信了!你說你是想幫我!那對你有什麼好處!而且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身上有那女人地氣味!那氣味現在就在我附近!就算是睡著我也能清楚的感到!其實那女人就在外面等著吧!等著你算計完我再出去和她一起回合!我不會上當的!絕對不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人再愚弄一回!”
“算計個屁!老子已經說了!從來就沒想過要騙你!也沒想過要利用你!天知道你說那什麼女人是什麼東西!反正和老子沒關係!聶小三你聽清楚了,老子只是因為看不慣你個傻瓜學烏龜縮在殼裡自欺欺人,想把你揪出來!叫你放開過去從今以後活得自在一點!就這麼簡單的理由!莫非這世道。HTtp://。16K要幫朋友個忙還得上哪兒去找個什麼這個那個的混蛋理由出來?沒有看得見的好處還不能出手了嗎?呸!那叫什麼朋友!全給老子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
“我不信!我不信!”聶政狂叫起來:“就是信錯了一次,我的一生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被人利用,受萬人恥笑,害死我的姐姐!那就是我在人世間活了一遭的全部意義!阿榮姐她一定討厭我了!她恨那個又傻又沒用地我!不然同是為天地不容的自殺者,為何阿榮姐的靈魂卻一直沒有來找我!在中原地下蟄伏這五百年,大大小小的怨念我都見過了!可是那之間沒有見到阿榮姐!沒有!沒有!”
“不對。”
一個清亮地聲音突然從半空中傳來,正纏成一團的敖摩和聶政同時一驚,隨即停下動作仰天看去。
只見一個紅衣公子負手立在半天之中,似笑非笑的眼角。倨傲淡定的唇形,俊逸無雙的面孔上,一抹意義不明地笑意正在慢慢擴大。他以輕描淡寫地眼神注視著被敖摩壓制在下方地聶政,不緊不慢的說:“她沒有恨過你。”
“小三!”敖摩一口氣喊出聲來。那帶著一臉惹人火大笑容的少年公子。不是他進入此地以後尋找良久未果地太子又是誰?
“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出來!”敖摩有千百個問題窩在肚子裡要問,然而太子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樣。只見他面色如常,大袖輕輕一揮便不知從那裡變出一具木琴。然後就在空中盤腿而坐,將琴架在身前,素白的手指從容的按在琴絃上。一串錚然琴音從那指尖流瀉而出。
敖摩張大嘴巴。小三他在搞什麼名堂。怎麼連他也彈起棉花來了?身下的聶政聽到那琴音卻是忘記了反抗,只是一動不動怔怔的聽著。
和嚴仲子曾經為了勾他上套算計之下彈給他聽的靡靡之音不同。太子指下所彈,乃是一部慷慨激昂的曲子。開指一段是為全曲之引。聞來輕快,從容而自由。聽在耳中,聶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曾經自在的和無憂無慮日子,那是還與大哥,孃親,阿榮姐一家人在故里和和美美生活的時候。那時總是和其他孩子打架,然後因為害怕責罰不敢回家而東躲西藏,可是不管藏在哪裡,一定會被阿榮姐找到的……
右半臉上完好的那隻的眼眶溼潤了,而破敗的左臉,也在那音樂聲中慢慢回覆,從血糊糊的爛肉上一點一點生出肌膚來。
這變化敖摩都看在眼底,他嘴巴張得能塞個鵝蛋進去了,一會兒低頭看看聶政,一會兒又抬頭看看太子。太子頭也不抬,只專心的彈他的琴,這時琴曲已經進入了主體部分,小序和大序部份在平穩的氣氛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