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弄肩,只是嬉笑。敖摩憤憤道:“這猴子陰險狡詐,明顯沒安好心!本大爺倒要看看!他到底要玩出什麼花來!”
太子本想阻攔,不及等他開口,悟空已是搶先道:“正好!俺老孫本來也想,此去乃是和你一受傷之人行賭,就是贏得俺老孫也是勝之不武。如今這菜鳥兒既然信不過老孫為人,你就讓他同去,你兩個殺的做一人份算!卻也不讓俺老孫今後落人話柄。”
太子本欲發怒,待得靜下來想了一回倒也有理。再說敖摩不會潛水,避水訣也還不曾習得。非太子自己施術帶他方可回宮。此去赴約非一時半刻可回,以敖摩現在人形的模樣,不把他放在視線範圍內,誰知道他會再惹出什麼禍事來。只得揮袂道:“罷了!卻是隨你!還不過來,我要駕雲啟程了。”
敖摩大喜,雄赳赳氣昂昂幾步過去,正要和往常一般挨近太子身邊,突然見太子一皺眉,喝道:“你離我遠些!”
敖摩茫然回看:“為何?”
太子冷冷道:“你渾身噴火,我還不想同你與那野猴子一般裸奔。”
悟空捧腹狂笑,笑得眼淚直飆,一邊衝敖摩招手道:“那菜鳥,你兄弟不要你近身,你且過來搭我筋斗雲。反正俺老孫裸是已經裸了!又是皮糙肉厚,不怕火燒。你就儘管來吧。”
太子板起臉不作表示,敖摩憋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猴子一眼。說到底,誰叫他自己還沒學會騰雲之術。本來有翅膀可以飛,但那速度和騰雲完全沒法比,再說翅膀也是被太子收了,瞧他臉色,似乎也沒有意思要過來給他解開……啊不……貌似自己現在是人形,就算是解開了法術背上也是空的。那麼說……想要跟著去湊熱鬧的話,就真得和那猴子一道走了?
他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太子,沒奈何只得十二萬個不情願的移步悟空身旁,悟空此時也笑得盡興了,於是滿不在乎一手捉住那噴火青年炙熱的手臂,揚聲道:“跟緊了!西北方向二十里,老孫去也!”
太子悶哼一聲,算是應承,但見平地裡兩道金光騰起,朝那東海沿岸群山連綿之處飛躍而去。
好猴王,將身一縱,跳起去,一路筋斗。可憐敖摩被他扯著一同翻滾,頓時只覺天翻地覆,一路暈厥,再睜眼已是雙雙落地。他從前也多次隨太子與敖潤等人騰雲,卻沒一次如同此回這般頭暈目眩,腹內翻騰。甫一落地,便搖搖晃晃尋了棵大樹,蹲地狂嘔不止。
悟空見得,少不得又是一陣拍腿大笑。
待他吐了個七七八八,太子才追過來,他一收雲落地,便見敖摩手扶樹幹正吐得臉色青白,急怒抽刀道:“那猴子!我道你是個好漢,安心把兄弟託給你!你卻對他做下什麼手腳!”
悟空雙手一攤,無辜道:“天地良心,俺老孫啥也沒幹。不過是速度過快,你兄弟頂受不得,暈雲了。不信你且問他。”
太子將信將疑轉看敖摩,見他雖然吐得臉青面白,卻是老打老實的點頭贊同,太子知道這個幼弟心思單純,慣不會作偽。既然他此刻點頭,說明那猴子果沒騙人。乃是他自家丟人。於是臉色鐵青,哼了一聲收刀,轉眼打量身在何處。
只見四下裡奇峰迭起,蒼鬱蔥翠,原是一座高山,當真十分險峻。好山:
筆峰挺立,曲澗深沉。筆峰挺立透空霄,曲澗深沉通地戶。兩崖花木爭奇,幾處松篁鬥翠。左邊龍,熟熟馴馴;右邊虎,平平伏伏。每見鐵牛耕,常有金錢種。幽禽睍睆聲,丹鳳朝陽立。石磷磷,波淨淨,古怪蹺蹊真惡獰。世上名山無數多,花開花謝繁還眾。爭如此景永長存,八節四時渾不動。誠為三界坎源山,滋養五行水髒洞!,【注1】
三人正默看景緻,突然聽得言語之聲,悟空二話不說,一手提起敖摩迅速躍上樹去。太子也飛身藏於樹蔭之中,只聽得一陣草響,不多時走來幾個小妖,扛著尖槍大刀,且說且笑而來。太子凝神靜聽,只聞一妖洋洋得意道:“如今巡山實是不用費心找食,大王前日往花果山去捉來的那些個猴兒,想是夠我等陰乾吃上好些時日。”
另一妖接話笑道:“也是,這些日子坎源山四下走獸也差不多被我們吃得罄盡,大王才是尋思另佔名山為王,說起那花果山上水簾洞,倒也不失為一好去處。只是洞中一眾潑猴不識好歹,偏生還要螳臂當車,與我們大王作對,你說咱們不吃他,卻又吃哪個咧。”
太子斜眼看悟空,只見他雖面無表情,眼中卻有怒色。心下頓時雪亮,原來如此,又是被這猴子算計了。說是賭約殺妖,其實是被他騙來與他做個搭手,一併放翻他對頭救他兒孫。他暗罵潑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