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魂未定,又怕見了他身後地芙蓉傷到眼睛,哪敢抬頭與他對視。慌忙低聲道:“此事本來是天界秘辛,既然是北海龍王問起,我便斗膽說與你聽吧。”他儘量將身體背朝芙蓉,神秘道:“其實那猴頭那日面聖之時,因他不知朝禮,御前十分無狀,令群臣驚怒,眾口皆道該死。雖則玉帝慈恩不曾怪罪,還要與他官職,但殿下仙卿卻是個個不服,自然要聯合起來擠兌於他。”
增長天王越說越是起勁,不知不覺中他天性裡對八卦地熱愛戰勝了對人妖男性騷擾的恐懼,他道:“龍王你也知道,這官場上地東西,嘖嘖,箇中複雜難以揣摩。別說那猴頭初來乍到,既無顯赫家世又無強硬背景。只是他性子全然不圓滑這一點,便已經是註定前途黯然了。換了那知情識趣之人,既要上天做官,定是早將種種珍奇禮物暗地裡送到相關官員手中打通關節。他倒好,空著一雙手大大咧咧前來,連個招呼都不與諸位前輩打一聲,如此狂妄,你說這一眾仙卿,哪個會與他方便?”敖順面無表情的聽著,頷首稱是,增長天王見他對自己的意見表示贊同,只說得口沫橫飛:“於是乎群臣相互使個眼色,心下都定下打算。一番商議,最後經武曲星君上報,說是天宮裡各宮各殿,各方各處,都不少官,只是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故此玉帝傳旨道:就除他做個弼馬溫罷。”
說到這裡他稍微一停,見敖順聽得仔細,又得意洋洋的補充道:“你道是偌大一個天界,當真全無空缺?此言卻只好去哄三歲孩童。這九重天上自然有的是閒差美職,不過也輪不到一介不識人情變通的無知猴子上位就是了。可笑他不知這弼馬溫一職乃是天界第一下賤的未入流之職務,還歡天喜地蹦跳著去上任呢。”
突然平地裡噼啪一聲脆響響起,卻似有人掰動十指關節,增長天正待抬頭檢視這怪聲的來源,想起芙蓉玉面近在眼前又趕緊埋頭。因而也就沒能看到敖順身後的芙蓉兄龜氣得眉頭糾結,七竅生煙的猙獰表情。
敖順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以衣物作為掩飾,將手伸過去狠掐了背後人一把,算是提醒那沉不住氣的傢伙不得妄動。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忽而又回覆成心不在焉的表情,笑言道“增長天王果然無所不知,此事甚是有趣,卻不知那被人陷害做了馬倌兒的猴子,如今卻在何處赴任呢?”
增長天王把手朝那西北方向一指,道:“既然是個馬倌,自是在御馬監中管事不提了。龍王若是想去觀看,直朝西直去,那華陽殿外天馬場便是。”
敖順平靜道了一聲謝,朝增長天王拱手作別。回身一把扯了芙蓉兄龜,一路朝西北而去。面對不知緣何面部肌肉因憤怒而扭曲的芙蓉兄龜,他只是壓低聲音喝了一句:“小胖!冷靜!不要打草驚蛇,相信三哥,我自會想出辦法替悟空出頭的!”
☆、卷五 蟠桃會 第五章 李逵見李鬼
兩人心中都有氣,腳下卻不停。等到一言不發的走出很遠,幾乎可以確定已經遠離南天門那夥人視線之外的距離之時,那假冒偽劣版的芙蓉兄龜…………敖摩突然站定腳步不再前行,原地握拳忿忿磨牙道:“不行!我還是忍不下這口氣!天界這夥鳥人敢聯手坑害章魚兄!我非一個個擰斷他們的脖子不可!”
同樣是仿冒版的敖順…………太子走出幾步,見身後的堂弟不再跟上來,知道他牛脾氣又犯了,只好無奈的收住腳步轉過身,蹙眉道:“我叫你休得輕舉妄動!你是聽也不聽?那班老東西個個都是天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你以為以你的能耐能動得了誰?”
敖摩目露兇光,“動不了難道就把他放著不管?老子做不到!那夥人實在太可惡!不鬧他一場我心裡不爽!”他表情如此兇狠,銀盤大臉上一對兒本屬於芙蓉兄龜的柳葉細眉倒豎,血盆大口裡牙齒磨得咔咔作響,臉上厚厚的白粉也十分應景的簌簌往下掉。本來已經十分嚇人的容貌配上這幅似乎要噬人而食的神情,更是添了三分驚悚之意。
這幅模樣卻嚇不倒太子。也許是從小看到大作為敖順親屬多次間接受害因而產生了一定的抵抗力的緣故,就算是芙蓉兄龜本人的驚世大臉近在眼前,只要能保證叫他安安分分不開口,太子也能安之若素的撐一撐。不若他人一見其面便落荒而逃的狼狽景象。更何況,此刻眼前這個還是為了混入天界而用變形術仿造的芙蓉。本來就是太子自己施術將敖摩變成的這幅模樣,哪裡還會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殺傷力?
小胖那種粗莽之人頂了芙蓉兄龜地妖孽皮相,真是徒然浪費七八十個爽雷百分點。….1 6K.CN明明連半分兒正主的神韻都學不來,只是換了張臉就產生了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