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君觀真的出大事了,要不然也不會將這麼好的生意讓給那個什麼祥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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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議論漫天飛,知道內情的卻沒有幾個人。
還是那件酒肉鋪子,還是前幾天的那張八仙桌。崔久明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天坐過的地方。對面的趙平滿臉賠笑:“恭喜崔兄,這一次總經銷布袋鹽,以後還得多多仰仗。”
鄭桂仇連忙符合:“是呀,還是崔兄還手段,老君觀的蘇縣佐也是識人知人,兩家聯合必然前途無量。”
“哈哈哈……”崔久明一手端著酒杯,面露輕蔑之色。大家都是鹽商,相互間為了地盤和生意,明裡暗裡的爭鬥都不少。但這一次崔久明可以信心滿滿的告訴別人,是他崔久明贏了,而且贏的徹徹底底。
“好說好說,咱們都是川中鹽商,同氣連枝一定相互照應,我一定給二位一個合理的價錢。”
趙平連忙起身相謝:“那就多謝崔兄了,我是我兄長從嶺南帶回來的璞玉,知道崔兄是愛玉之人,今日就贈與崔兄,權當你我二人結為摯友的紀念。”
鄭桂仇也不甘示弱:“趙兄有璞玉,我這也有一塊是從西域弄來的,雖不比趙兄的好,也算我仰慕崔兄,也贈與崔兄了。”
崔久明一手託著一塊璞玉,看著兩人的嘴臉。忽然悟出了昨夜他和蘇任喝酒時,蘇任說的那句話。
“做生意就是一個為了利益相互妥協的結果,今日我們兩個為了利益一起喝酒,明日我們為了利益也可能相互仇殺,別激動,這只是個比喻,只要有利益那就有生意,實話說咱倆的利益是我占主導地位,所以你才會在大半夜和我喝酒,明日面對別的鹽商你就占主導地位,他們也會陪你在大半夜喝酒聊天。”
停了這話,崔久明那一晚破天荒的沒有睡好,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他父親。
面對趙平和鄭桂仇的示好,崔久明沒有造作,既然自己現在說話算數了,那就不用再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揮手示意二人坐下:“好,既然我們是朋友,我也不說暗話,從今日起你們兩人從我這裡走貨只加一成利。”
“多謝崔兄!”趙平和鄭桂仇再次起身,對崔久明再拜。
崔久明風風光光的在外面喝酒聊天。蘇任卻在屋子裡接受幾人的盤問。特別是冷峻,他從一開始就不贊成將布袋鹽的買賣轉手出去。
“你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生意,你知道這一轉手我們每月要損失多少嗎?一萬錢!整整一萬錢!”冷峻說的痛心疾首:“還有,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用貨物付賬,生絲、陶器、塗草這些東西一錢不值,還不如糧食呢。”
霍老四連忙相勸:“冷道長消消氣,任哥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聽聽無妨,實在不行收回那個總經銷就行了,不用這麼生氣。”
“不生氣?老君觀現在可不是我們幾個人了,屋前屋後,還有那個滷水泉好幾百號,大家都指望著布袋鹽吃飯穿衣,就他一句話,我們就成白乾活的了,今天不給個說法,這事不算完!”
霍金一瞪眼就要頂撞冷峻,蘇任連忙示意他閉嘴,起身將冷峻摁坐在椅子上:“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聽我說兩句。”
“不錯,我們的布袋鹽的確做的不錯,每月好幾萬錢的進賬,但是你們也看見了,這風險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就拿胡大哥來說,差點因為這事死在吳禿子他們手裡,所以我才弄出來這個總經銷。”
胡濟見說到自己,血氣上湧,臉都紅了。蘇任連忙衝他笑笑,接著道:“這總經銷有個好處,那就是完全將我們摘出去,我們隱藏背後,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引到崔久明他們身上,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安安靜靜的生活。”
蘇任的話說的很重,擲地有聲:“現在這世道沒權沒勢,咱們就只能任人宰割,我們都是一群窮人和劉文,和常事,和侯建鬥不起,既然鬥不起那就藏起來,只有讓他們覺得我們對他們沒有危險了,才能放過咱們一馬,這也是為什麼捨近求遠,不選成都,選擇梓潼的原因。”
屋子裡一片死寂,冷峻坐在那裡也是一聲不吭。這老君觀的一切都是蘇任帶來的,說實話和他冷峻沒有多大關係,就算蘇任把這些全都送人,他冷峻也沒有說話的權利。但是,蘇任今天面對他的責難,說了這麼多話,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自己的眼光太窄。
冷峻深吸一口氣,起身,看著蘇任忽然一笑:“你說的對,是我錯了。”
眾人皆驚。冷峻這傢伙平時心高氣傲,在所有人的眼裡從來沒見他給誰低過頭,就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