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故,誰掌朝廷和你我又有什麼關係?”又有一人反駁,這話得到了很多商賈的支援。
儒生大怒:“你們這些奸商,只顧眼前,豈不知若是朝廷動盪,就算遠如蜀郡一定會被牽連,別忘了蜀郡太守也是儒生,竇氏為了打擊儒生,董先生都被下獄,文太守可能久呼?”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儒生的話說的難聽,卻也有幾分道理。
那儒生微微一笑:“現在知道了吧?朝廷有事,天下誰都跑不了,還有蘇校尉他也是文太守的學生,文太守若被朝廷問責,蘇校尉何以自處?這蜀郡的繁榮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奉勸一句,即便不想捲入朝廷紛爭,至少也得離那個蘇校尉遠一點。”
樓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霍老四聽的清清楚楚。看了看對面的劉高,道:“聽見了吧?謠言已經轉向,奔著先生去了!可查過,此人是誰?什麼來歷?”
劉高道:“不過一個小卒而已,就住在東市的來升客棧,據說是從江陵那邊來的,這些天這傢伙遊蕩在各家酒肆,總是鼓動百姓上書,每每說到最後都會把先生扯進來。”
“對了,還有幾個也都是江夏南陽一帶的儒生,雖然住在不同的客棧,每天的活動卻都一樣,說是來遊學,而且互相不認識,實際上每天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商議,已經監視了好久,只需十個人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霍老四搖搖頭:“先彆著急,再看看,這恐怕是他們的第一步,就算我們抓了也不好處置。”
“那怎麼辦?任憑這些傢伙鼓動百姓?”
“司馬先生是什麼意見?”霍老四問道。
劉高嘆了口氣:“和你說的一樣,要我自己看,來一個抓一個,看他淮南國那邊有多少人!”
忽然的嘈雜聲,引起了霍老四和劉高的注意。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起來,遠遠的從那一頭走過來,將整個街道佔據。正在擺攤和交易的人紛紛避讓,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高眯縫著眼睛看了看,對霍老四道:“壞了,最壞的情況出現了,不行,我得去告訴司馬先生!”說完,劉高撒腿就往外跑。
人聲鼎沸,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霍老四和劉高剛剛說起的那些儒生,一個個義憤填膺,一邊高叫,一邊繼續鼓動街道上的人加入他們的隊伍。霍老四趴在視窗看,這群人中什麼人都有,有賣貨的貨郎,有進城的農夫,甚至還有幾個小吏。
“上書朝廷,還政陛下!”有人高喊,那群人便跟著一起喊。
兩旁的門面和小樓上紛紛露出腦袋,大家都在看這群人。翠香樓中那個說話的儒生也來了精神,大吼一聲:“諸位,你們看看天下百姓已經行動,爾等何以就坐?沒有骨氣的商賈不配為天下人,我雖是小小儒生,卻也要為天下為陛下出力。”
袍袖一甩,昂首闊步走出門去。所有人面面相覷,作為猴精的商賈,他們才不會參與這種事情,就算要參與也會在暗中幫忙。商賈作為四民之末,明哲保身這一條大家都會。
霍老四從樓上下來,不少人都認識,紛紛起身給霍老四行禮:“四哥,這,咱們……”
“先生還沒有回來,崔掌櫃已經去找了,我的意思是靜觀其變,一切等到先生回來再說。”霍老四站在樓梯上,俯視大堂裡的眾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各位看好自己的店鋪和人手,別說我沒提醒過大家,先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誇誇其談的傢伙!”
“謝四哥,謝霍掌櫃……”有了霍老四這句話,眾人終於放了心。那些已經參與其中的,立刻派人回去將他們的人朋友或者親戚叫回來。
浩浩蕩蕩的人群直奔太守府,剛剛抵達巷子口,一大隊郡兵便擋住了去路。為首的幾個外地儒生相互對看一眼,其中一個叫道:“我們要見太守,爾等何以阻攔?”
霍金瞥了那傢伙一眼:“你是誰?聽口音不是蜀郡人,說是哪裡來的奸細?”
“你……”
不等那傢伙張嘴,霍金身後立刻湧出來兩個郡兵,只用了一拳便將那傢伙打倒在地捆了一個結實。
另一名儒生連忙上前:“你們為何抓他?他可是犯了律法?”
“老子想抓就抓,去把那傢伙也抓起來,誰再敢說一句話全都抓了!”霍金瞪了一眼人群,大聲道:“是蜀郡百姓的都給我滾回去,想要做生意的也給我滾回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誰還圍在這裡,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人群有所鬆動。領頭的幾個儒生還想說話,將人心攏回來,可看見霍金的眼睛,張開的嘴巴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