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雙飛”下聯是“北海雲生雁子回”洋洋灑灑的幾個毛筆大字,寫得真正是委婉中不失風骨。他從小練蘇東坡的字,看著也是豪邁大氣。
她光在看字,忽聽到他重複問一句“怎麼樣,歪了沒有?”
她這才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說,“有點歪,向左邊靠一下。”他依言向左靠了靠,她說了句:“嗯,好了好了,又偏了。”她忽然“哎喲”了一句,有點嬌嗔。
寧維誠眉眼笑開來,又往右偏了偏,正在這個時候,院門口響起汽車喇叭聲,遁聲望去,一張霸氣的JEEP停在那裡,齊遠征從車上下來。
齊遠征一看這情況,吹了聲口哨,嘻皮笑臉的說:“喲喲,瞧這夫妻倆,都貼上對子了,不過,這等事何須您寧總親自操辦啊?招乎一聲,立馬有人效犬馬之勞。”
潘心悅聽到齊遠征一句“夫妻倆”幾個字,脖子一紅,寧維誠看在眼裡,冷冷的嗆道:“有事說事,沒事立馬滾蛋,我這兒正忙呢,沒工夫招待你。”
齊遠征笑了笑,說:“沒事我來看看嫂子好點沒有,不行嗎?”
寧維誠真擔心齊遠征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話會讓潘心悅不舒服,立刻冷下臉來,厲聲說:“限你五秒,立刻滾!”
齊遠征看到寧維誠臉色不對,嘴巴嘟囔道:“往年也沒見你這麼用心貼對聯,今年道是不同了。”
到底是不敢太大聲說出來,不過還是被站在近處的潘心悅聽了去,潘心悅不想任由他再胡說下去,放下手裡的小銀桶,說:“要不要喝杯茶?”
齊遠征一愣,因為她病了這些日子,幾乎不怎麼說話,沒成想居然開口跟自己說話,即是驚又是喜,忙道:“不用不用,我跟哥說幾句話就走。”
潘心悅也沒理他,只是交代:“你幫他遞下漿糊,我去沏茶。”
齊遠征等到潘心悅走遠了才說:“你說那女人是瘋了吧?祝依依的事跟她脫不了干係,但是高天橋的事對她來說應該是稱心如意啊,怎麼也不放過他呢?這我想不明白。”
“高天橋吸毒是她牽線搭橋沒錯,但她的目的並不是要置他於死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只是正好被人利用。”寧維誠一邊貼對聯一邊分析道。
“你是說結義堂嗎?我想他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敢利用她吧?”
“最近宋襄南想必對我有看法。”寧維誠從“人”字梯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那他與結義堂是有合作傾向嗎?是不是在向我們示威?”
“他不會跟結義堂合作。”
“怎麼講?”
“宋襄南雖然也有意做這樁生意,但是宋襄北的仕途會受到影響,而且宋襄北是家中長子,一言九鼎,宋襄南也得聽他的。”
“那結義堂利用宋月影,豈不是自尋死路?”
“宋襄南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也不會充許宋月影胡來。”
齊遠征嘖嘖幾聲,拍了拍寧維誠的肩膀,恨恨的說:“我說哥,你這交的什麼女朋友?這樣歹毒的女人,你放在身邊也安心?”
寧維誠蹙了蹙眉,淡聲說:“她於我有恩。”
齊遠征嘆了口氣說:“哥,幸虧你還算是個有情意的人,如若不然,以宋月影的手段,祝依依恐怕早已上西天了。那次歌友會上的爆炸事故,祝依依幾乎活不下來,要不是你,她現在還能在國外這麼安身的讀書?還是他造化好遇上了你……”
“住嘴——”寧維誠忽然喝斥道,嚇了齊遠征一跳,抬眼一看,潘心悅端著一杯茶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神情有些莫測,霎然間,她端著茶走過來,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喝杯茶暖暖身子。”
齊遠征受寵若驚的接起來,張口結舌的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潘心悅看了眼已經貼得整齊的對聯,不說一句話,便提著小銀桶走了。
寧維誠蹙著眉低低的擠了一個字:“滾!”
齊遠征眼見著他還能剋制自己,一邊退出大門外,一邊高著嗓子喊:“哥,明天初一,我叫兄弟們來跟你拜年——”
☆、第34章 冰山一角
到了第二天清早,齊遠征真的領了一幫人過來給寧維誠拜年,讓人意外的是宋月影竟跟他們一起。
彼時,寧維誠一隻手裡捧著幾粒藥片,一隻手端著一杯溫開水正遞給潘心悅;看到宋月影從齊遠征的車上下來;眉頭不由一皺,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潘心悅;很顯然她也看見了,嘴角勾著微微的笑;正想站起來去迎一下,寧維誠按著她的肩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