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進行說理鬥爭,索回了欠員工們價值800袋麵粉的小費,解放前,小費就是員工們的唯一生活來源。北京飯店的員工們都說:“到底是解放了,不但政治上翻了身,當家做主人了,生活上也有了保證。誰再欺侮咱們,可就不行了。”
在北平剛解放時,關於北京飯店職工的工資問題,還引起過一場“國際風波”。事情的起因是,北平剛解放時,美聯社記者和合眾社記者寫了一些歪曲、誹謗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北平市民的報道。為此,新華社從1949年2月11日起,接連發表批駁美國記者的文章。其中有一篇《美記者蓄意挑撥,繼續緋謗北平人民》的電文。
新華社16日電:美聯社和合眾社記者從北平發出去的電訊已開始有蓄意挑撥的形式。
在仔細核對了一些他們新近發出去的故事之後,一個人不能不得出結論:美國通訊社的這兩個記者,為了製造迎合他們美國僱主的很大的宣傳作用的故事,是不需要絲毫事實的。正因為這樣,他們決不以他們在2月1日和3日所作的已經眾所周知的誹謗為滿足。
合眾社記者邁克爾?基昂於2月5日說,在以前為國民黨所有,而現在已由人民解放軍接收的北京飯店,全體人員—從經理到侍役—都得同樣的工資。
事實上,現在這裡的政策,和一般一樣,是保持各人原有的工資水平,按新幣予以調整。
……
美國記者關於北京飯店職工工資的不實報道,實際上是影射中國共產黨人搞“絕對平均主義”,搞“共產”。這當然要引起中國共產黨人的不滿,也理所當然地要予以駁斥。從這則電訊稿和北京飯店老職工們的回憶中,都可以看出那時黨和人民政府對北京飯店採取的政策是穩妥的,既讓員工們感受到了翻身解放的幸福,又保持了工資待遇有必要的差別。
1949年3月7日,王韌就任解放後北京飯店的第一任經理,原來的“北京飯店整理委員會”被正式宣佈解散。王韌畢業於中法大學,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法語,而且長期在北平以辦企業為名從事地下工作,有豐富的管理經驗,建國初期,他為北京飯店的各項工作走上正軌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由此也可見周恩來的知人善任和對北京飯店的重視。
那時,還有人提出給北京飯店改個名字,而且眾說紛紜,有的想突出人民翻身做主的意思,有的要突出推翻三座大山的意思……最後,這件事情竟被提交到周恩來那裡,他詳細聽取了各方意見,沉思了一下說:“我看還是叫北京飯店好嘛。” 。 想看書來
換了人間(4)
一個看似很簡單的決策過程,卻表現了以周恩來同志尊重歷史的胸懷,歷史證明,這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與此同時,付發家接到命令,要他和七位同志一起,到北京飯店參加新政協籌備會議的保衛工作。他們又興奮又緊張,一邊打揹包,一邊議論。
“聽說站在北京飯店樓頂上,能看到全北京。這地方可太重要了!”
“住北京飯店的都是高階首長和重要客人,咱們這擔子可不輕。”
此時,住在北京飯店的解放軍指戰員已經南下,飯店由野戰部隊的一個連守衛。付發家等人進駐幾天後,上級又從第一糾察大隊調來一箇中隊,把野戰軍的連隊換下來。這個中隊被編為兩個區隊,一區隊警衛北京飯店;二區隊警衛六國飯店,付發家任一區隊區隊長。
出身貧寒,長期生活在艱苦環境下的戰士乍一進入北京飯店,真是跨入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過去,他們住的是草房,點的是油燈,而現在,他們工作生活在富麗堂皇的高樓大廈裡,夜間亮如白晝的大型水晶吊燈,讓他們覺得光亮刺眼,很不習慣。飯店裡的暖氣燒得很足,本來可以給人溫暖如春的感覺,可他們還穿著厚厚的棉軍裝值勤,熱得汗如雨下,簡直就像在蒸籠裡一樣。
不久,上級瞭解到他們的困難,再加上出入的飯店都是重要的內賓或外賓,警衛戰士的著裝有關新中國的形象,就給他們每人做了一身藏藍色的呢子制服。那時候普通人有一身呢子制服簡直就是“奢侈”,是想也不敢想的事。這些健壯樸實的戰士,穿上它,還真是神氣十足。不過,僅僅穿上呢子制服並不等於他們適應了現代大都市生活,剛進大都市,戰士們還鬧了不少笑話。現在講起來,付發家還忍不住要噴飯。進駐飯店第一天,有個戰士在東樓執行任務時想上衛生間,就問服務員,“同志,廁所在哪裡?”服務員指給他說,“那就是廁所”。
那位隊員進了廁所,卻怎麼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