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的幽默,引起了一片友好的笑聲。
為蘇加諾服務的仍是北京飯店的職工,其中有四名廚師,三名服務人員,王松年也在其中。蘇加諾此次訪華所帶的貼身侍從只有兩名。蘇加諾總統不僅是一位傑出的政治家,而且是一個虔誠的穆斯林,他曾經到聖地麥加朝覲過,被印尼人民尊稱為“哈吉”,是一位很講儀容儀表的人。此行,他帶了許多衣服。蘇加諾的侍從們要求中方服務員人員在洗熨這些衣服時,衣領必須漿硬、衣服洗熨後不能疊,無論是西服、便服全部要掛起來。交待完了衣服,他們又搬出了一隻大箱子,裡面全是蘇加諾總統穿的鞋,並說鞋也由中方服務人員負責管理。至此,為總統服務的工作就全由中方服務人員承擔起來了。這麼多的衣服和鞋,應當怎麼管理,這本來是個難題。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以及鞋帽衣服怎麼搭配,不僅有禮儀問題,更有難以確定的個人喜好問題。但是這難不倒北京飯店的服務人員,他們向來以出色的管家服務而著稱。在蘇加諾總統訪問中國之前,他們就從有關部門調來大量資料,詳細研究分析蘇加諾總統的著裝愛好、生活習慣,做好了服務方案,因此,他們心裡是有數的。每天清晨,他們就和蘇加諾的兩名侍從,選好衣服,配好鞋帽,請總統過目後,再根據不同時間、不同場合、不同地點的要求,把這些成套的服裝一一編上號,到時依編號順序拿就行了。僅此一件事,蘇加諾的兩位侍從就對北京飯店的員工大為稱讚。
毛澤東、蘇加諾、紅玫瑰和銀煙盒(2)
不僅是由於地利之便,更是因為重視中國與印度尼西亞的關係,住在中南海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常來拜會蘇加諾總統。朱德副主席,周恩來總理都到勤政殿看望過蘇加諾總統,有時和他親如一家的談談天,有時一起進餐。
一天,毛主席身邊的工作人員匆匆趕來通報說:“毛主席要來看望蘇加諾總統。”
大家一聽趕快做準備。畢竟是北京飯店的精兵強將,不一會兒,準備工作就做好了。蘇加諾總統也急忙整理衣冠,修飾儀容,然後匆匆從屋內走出,準備到門口迎接毛主席。恰在這時,毛主席已經到了,兩人在走廊中相遇了……
服務人員一見毛澤東主席,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眼前的毛澤東和他們見過的毛澤東大不一樣,不是那位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毛澤東,不是那位胸中自有雄兵百萬,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毛澤東;也不是那位站在天安門城樓,宣告新中國誕生或是揮著手,高呼“人民萬歲”的毛澤東;此時的毛澤東手裡竟捏著一枝紅色的玫瑰花,一邊隨意拈動著,一邊帶著一臉燦爛的微笑,迎著蘇加諾總統走來,也迎著北京飯店的職工們走來,那神情有如在花園中漫步、又如去老朋友的舍中小坐閒談。此情此景,已使迎上前去的蘇加諾總統喜不能勝,毛澤東徑直走進總統的臥室,把那支紅玫瑰放在了蘇加諾的枕榻上,更讓蘇加諾總統激動不已。這時,兩位領導人都會心地笑了。北京飯店的員工都很激動,在這一瞬間,他們不僅目睹到毛主席那領袖的風采,而且還看到了他那詩人般的浪漫氣質。那時中國的報刊和廣播上都按印尼人的習慣,把蘇加諾稱作“朋加諾”,意思是“加諾兄”,毛主席的這一超乎常規,出於所有人意料的行動,恰如其分地體現了只有兄弟之間才有的親密無間、不必拘泥禮節而又情深意長的友好關係。
毛主席用一枝玫瑰花,把兩位領導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許多。蘇加諾總統對毛主席滔滔不絕地講開了知心話,從兩國關係到他對亞非拉形勢的看法,無所不談。毛主席也談興很濃。北京飯店的服務人員說:“毛主席送給蘇加諾一朵花,那是中國印尼友誼之花,我們只是普通人,添不了花,就為這中國和印尼的友誼之花添一點葉吧。”
他們為兩位領導人奉上了香茶。
1956年國慶節來臨,照例,國慶招待會仍是由北京飯店承辦。這一年的國慶招待會規模空前,時逢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參加“八大”的各兄弟黨代表團都應邀出席了宴會。正在北京訪問的蘇加諾總統和尼泊爾首相坦卡?普拉薩德?阿查裡雅夫婦也光臨了這次盛宴。9月30日下午6時宴會開始,我們黨和國家領導人幾乎全部到會,與會總人數達3100多人,佔用了宴會廳、中餐廳、西餐廳、舞廳和西七樓五個地方。宴會開始前,周恩來總理、陳雲、彭德懷、李富春、烏蘭夫副總理等在西樓大門內迎接來賓。陳毅、賀龍、李先念副總理在中樓大門內迎接來賓,*總書記在西七樓大廳門口迎接來賓。宴會開始時,周總理用通向各廳的傳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