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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龍五,龍七齊聲說“是”。

龍七有些疑惑:“會主何不下令將傳書之人格殺,卻如此大費周章?”

雲天夢冷冷一笑:“正好趁此機會將與我天龍會為敵的人加以剷除,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是逆我天龍會者亡,逆我雲天夢者亡!”

他雙目中煞氣隱現,血彩流動,似乎有種凝了形的強悍霸道,真的宛如魔尊臨界。觸目所見的不再是他原本的清絕出塵,俊美無儔,讓人只能感覺到他那種翻攪江海,掌控天下的冷酷狂霸之勢。

龍五,龍七翻身拜倒,肅聲道:“天龍揚威,尊臨天下!”

一重山,

兩重山,

山連天高煙水寒,

相思楓葉丹。

滿山紅葉飄飛,仍是一襲白衣的雲天夢站在山頭,衣袂拂動,襯著楓紅亂舞,好一副如畫的景緻。

他面向天地,眼神澄澈得宛似一泓秋水,但他輕皺的眉鋒間卻似凝聚著千萬年都化不開的落寞。他看著一地殘葉,輕輕的“籲”了口氣,漫聲吟道:

“葉落翩翻,廖廖秋歌舞疏狂。茫然人間,碾轉隨風去。 遊雲天畔,錯依東風便,旋驚散。不是少年,孤鷗冷海岸。”

“好淒涼的‘點絳唇’,是雲相公自己寫的吧?但為何要自比為天畔的遊雲無依,冷海的孤鷗寂寞?”不知何時,南宮婉兒已悄然來到雲天夢的身後。

沒有回頭,似是早已知道身後的人,淡淡的,他說:“淒涼也罷,心傷也罷,總是人所必有的情緒,只不過應了此時此地此中景罷了!”他倒是會玩深沉!不過,南宮婉兒偏偏就喜歡這樣的人!她關切地看著雲天夢,有些感傷:“雲相公,往者已矣,空自追憶豈不是徒增傷感。婉兒相信,以你之才,日後必能爭得一份天地!”

轉過身,雲天夢誠摯地看著南宮婉兒盈盈的眼眸,感激地說:“雲霄遭遇不幸,確實有心灰意冷之感,只望報得血仇便寄身空門。未料南宮姑娘竟會關心我這等微賤不幸之輩,鄙人感激之餘也憑添不少面對將來的勇氣。”

有些心酸,又有些生氣,南宮婉兒跺跺腳:“什麼微賤不幸,什麼心灰意冷!虧得伯父還天天誇你呢?”其實她心裡更在意的是那句“寄身空門”。南宮婉兒一向自負才貌,就連葉劍英也不能讓她動心。但她初見雲天夢就被他那一身宛如迷幻般的複雜氣質所吸引:似出塵,又似世故;似灑脫,又似執著;似落拓,又似傲岸;似冷漠,又似熱情。那麼多的矛盾竟如此和諧的統一於一身,使得南宮婉兒在不知不覺中就已將芳心淪落。她雖知道雲天夢對憐兒有著偏愛,但不相信那屬於男女之情。畢竟憐兒還是個孩子,她的過度純真根本無法與雲天夢的冷靜成熟相協調,況且中間還有個白秋傷,有了這項認可,南宮婉兒自是放心地接近雲天夢。

看著南宮婉兒如花的面容上帶著薄薄的怒意,雲天夢內心一動,立即裝出一副萬分動情的模樣,跨前一步,抓住她的一雙玉手,激動地問:“南宮姑娘,你說我該怎樣做,我一定聽你的!”

想抽回被他緊握的雙手,卻又有些不捨,聽到他真摯的話,不由得半是欣悅,半是羞澀,輕輕的,南宮婉兒回答:“你呀!先練好武功比什麼都重要!別再喜怒無常的折騰自己就是了。”

“我是嗎?”雲天夢故作疑惑地問。

“當然是。”南宮婉兒有些幽怨,“現在……現在你可以把我的手放開了吧?”

像是突然驚悟,雲天夢慌忙鬆開手,不知所措的為自己找理由:“我剛才……是太激動了,所以忘了……男女之別,還請南宮姑娘見諒!”說完,深深一揖。

看著他那惶恐的樣兒,南宮婉兒卻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可愛,“撲哧”一笑,她俏皮地說:“好了,道歉有什麼用呢?況且我又沒怪你。”

似是如釋重負,雲天夢吶吶地說:“婉兒姑娘大人大量,自是不會與我一般見識!”

嬌美的面容上綻開一抹笑顏:“別客氣了,現在的你和剛才的你真是判若兩人。我卻覺得現在的你比剛才獨對楓林,傷秋落寞時親切多了。”

雲天夢也微微一笑,略顯靦腆地說:“我一向對花草樹木有著偏愛,別人都說草木無情,我卻覺草木比人更多情。春草之芳,真純爛漫,喜氣怡人;夏秋花實,豐滿盈人,鬱鬱蔥蔥,正是盎然生氣之交;冬雪寒梅,孤傲高潔,獨對風霜,毫不遜於人間君子。此時的落楓滿眼,正與我飄零身世相似,我又怎能無情以對呢?”此時的他完完全全像是一個飽學的才子,還帶些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