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去,此時卻如同押解囚犯的牢頭一般,對她呼呼喝喝。
定王府的一切都沒有變,卻似乎一切都變了。
她被推搡著帶到一處空院落,而衛東淳則被另一夥人押走了。武氏忐忑不安的走進那座院子,裡面只有巴掌大的一處天井,此刻滿是積雪,無人打掃,一腳踩下去得沒過腳面。她凍得渾身發冷,連忙躥進屋裡。
可屋裡也並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一盆半熄的炭火冒著幾個零星的火花,周圍牆皮脫落、磚瓦露縫、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陳設,甚至都沒有個乾淨的!
她簡直都想不出定王府竟然會有如此糟糕的地方,恐怕就連最下等的傭人房都不如。
憤怒充斥了她的胸腔,好一個浮霜!即便是她武氏輸了,她也是老王妃!是衛東洌У那茁瑁∷�醺胰鞝碩運��
然而押送她來的僕婦鎖上大門便消失了,武氏一腔的憤怒根本無從發洩,直到三四個時辰過去了,都沒有人來看過她一眼。屋裡越來越冷,她雖然身上裹著皮裘。腳上穿著鹿皮靴,卻依舊被凍得原地直踱步,開始她還矜持著遠離所有她認為骯髒的東西。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終於堅持不住了,皺著眉忍耐著在骯髒的床鋪上坐下來,扯過皺巴巴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此時她才注意到桌上擺著一個盤子,裡面是凍得發硬的餅子和一碗水。似乎已經放置了一整天。
這難道就是給她的食物?
武氏簡直不可置信!她有生以來還從未吃過如此粗鄙的食物!
她憤怒的站起身,揮袖掃落了桌上的盤子,水撒了一地,餅子也沾上了塵土。可又過了兩個時辰之後,一路勞乏,少食少水。又冷的直哆嗦的武氏,最終還是忍不住撿起個餅子,掰開尋找其間能咬得動的部分送入嘴中。努力填充飢餓難耐的肚腹,卻又被噎得直抻脖子。
“你看,你做任何事,其實都是咎由自取。”一個熟悉的、語帶諷刺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武氏抬起頭。惶恐的發現浮霜正站在面前,而自己潦倒如此的模樣被她盡收眼底。
她迅速扔掉了手中的餅子。努力摒棄胃中的飢餓感,站起身後退了兩步,隨即倨傲的微微抬起了下巴。
浮霜身穿貂皮坎肩,抄著個手爐,哈著氣道:“我真不懂,你身為王妃,還想要什麼?你是想坐擁朝堂?還是想垂簾聽政?其實老王爺待你不薄,你犯了那麼多的錯,他卻顧惜情分,從未想過休棄你,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武氏抿緊了嘴唇,沒有回答,心中卻不禁冷笑:衛齊崢之所以不休了她,其實是為了衛東洌У牡兆由矸蒞桑磕睦鍤嵌運�星椋�
“你原本可以在定王府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可你偏偏不安於室,所以淪落到如今的下場,都是你自己作的。”浮霜說完掃視屋內,轉過臉衝著身後兩名面生的僕婦道,“你們怎麼能讓老王妃住這樣的地方呢?陰暗、潮溼、塵土飛揚,傢俱都是舊的,這也太不符合她的身份了……”
武氏心中一喜,暗道:是啊,她可是衛東洌У那茁瑁��苣盟�趺囪�兀懇桓魴⒆盅顧廊耍�魏穩碩疾桓銥鞔����ǜ∷��
卻聽浮霜接著道:“老王妃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要什麼院子啊?傢俱也不必太多,省的磕磕絆絆的傷著了不好,就一張床兩個箱子即可,今後就由你們倆負責伺候老王妃,要無微不至知道嗎?”
她著重說了無微不至四個字,那兩名僕婦會意的點頭笑道。
武氏大驚,她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浮霜:“你……你……你敢!”
“我怎麼不敢?”浮霜嬌笑道,“王爺可是將你指派給我發落的。”
武氏心中大亂,她扭曲著面孔叫道:“讓衛東洌Ю醇�遙×⒖蹋÷砩希 �
“王爺是不會來的。”浮霜冷笑。
“我……我怎麼樣也是他母親!”武氏如同扒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歇斯底里的叫嚷道。
浮霜收斂起笑容,氣勢變得有些凌厲:“自從你毒殺了他的父親,就不配再做他的母親了!”
“你……”武氏顫抖著嘴唇,她想說你血口噴人,胡亂誣陷,卻在浮霜銳利的眼神下,變得畏懼和膽怯,她如同河蚌般的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她開始感覺到了恐懼,浮霜眼中殺意盎然,難道……難道她敢殺了她嗎?
“你應該慶幸。”浮霜往前進步一步,緩慢的說道,“慶幸你的微不足道,你沒有必死的價值,所以我並不準備取你的命!”
武氏聞言。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