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著這是他第二次看見晏君卿。
第一次,他昏迷不醒,被花阡陌以毒蠱封了記憶,成為半死不活的廢人,是他動用了南蜀禁忌之術,把溫知君的記憶強行給了他,那時並沒有機會看見他醒來時是什麼樣就被軒轅鏡帶走。
晏君卿是美人,可他孟弦對美··色向來無感,只是好奇,人稱明相的晏君卿在被灌輸了溫知君的記憶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畢竟,真正的溫知君痴戀軒轅鏡,為了她可以連尊嚴與性命都不要。
那麼卑濺的一個靈魂在晏君卿身上重生——想想便覺得好笑。
如今算是看見了,也算是失望了……
晏君卿就是晏君卿,縱使被強灌他人靈魂,骨子裡的清傲優雅也不曾折損半分。
原本他是打算看笑話,到頭來……還是被晏君卿的風采所折服。
想到這裡,他輕輕一笑,眼角桃花綻放,眼波如絲,媚態橫生,“我當然很危險,恩?尤其對君上來說,我比任何人都危險的多呢。”
溫知君淡笑,“我經歷過很多危險的事,也見過很多危險的人,可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那君上可千萬要小心,因為我啊……”孟弦緩緩起身,左耳下一串紅色寶石的耳墜直落肩膀,“我可是救過君上的命,能救君上,自然,也能害了君上。”
盛夏的風遠遠吹來,一片紅浪翻滾,孟弦指著那些妖烈紅花,吃吃一笑,“這裡的花都是我親手栽的,君上看它們長的多好,君上可知為什麼這裡的花特別豔麗嗎?”
紅海映入眼眸,清澈的長眸筆直掃來,毫無陰霾,溫知君即便身處花海,也心如青竹,端華澄明。
☆、387。第387章 妖孽,謫仙【3】
他看了一眼花海,轉而看向孟弦,平緩回答:“不知道。”
孟弦輕輕咬著豔色的下唇,俯身在他身邊,悄聲說:“因為這裡的花都是用人血澆灌的,很多很多人的血……君上說,能不美,能不豔嗎?”
風忽然大了起來,卷著層層緋紗,揚起清雅白綾,緋與白縱橫交錯,難解難分。
下一個瞬間,只聽“噗”的一聲輕響,有比光更快的氣竄出。
孟弦與溫知君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互相看著對方,片刻後,孟弦白玉般的臉頰出現一道血痕,像最美麗的瓷器裂了一線。
孟弦眼神一驚,人倏然後退,身形如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剛剛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五個小孔,小孔深入白玉石磚,整塊石磚在眨眼間裂成蜘蛛紋。
再看溫知君,目色清冷如昔,臉色比之前更加慘淡,一雙鳳眼緩緩落在孟弦臉頰的傷口上,勾唇一笑,“我對這裡的花以及閣下都沒有興趣,奉勸閣下一句話,凡是能光明正大的就不要使用卑劣手段,否則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孟弦抬手輕撫著傷處,低頭一看,指尖上染了血絲,細長的眼緊緊眯起,抬頭看著溫知君,“沒想到君上有這般深厚的內力,是我小看了君上才吃了大虧。”
說完,他轉眸看向溫知君腰帶上的玲瓏玉球,瞳仁緊縮,“君上的武功似乎特別高,可我怎麼記得溫家公子並不是身懷絕技的人呢。”
這句一出,溫知君才再次正看他,片刻後,似笑非笑的說:“這個問題,我還要請教閣下,到底我的武功是從何而來,三個月前我病重昏迷後整個人變得不像我了,非但會武功,而且想的事情也比以前複雜得多。思來想去,還是要請閣下告訴我,到底我是得了什麼病,而閣下,又是用什麼辦法治癒我的。”
問題像一個球,從孟弦手中推出,溫知君再次反推。
根本沒有回答孟弦的問題,而是把問題重新交還給了孟弦,而這次的答案,是孟弦無法說出口的。
一時間,兩人誰也不說話,孟弦看著溫知君,溫知君看著孟弦,一個妖媚,一個清雅,一身緋衣,一襲白裳,完全不同的兩個男人彼此對視,氣氛由緊張到詭異,甚至漫出了些許殺氣……
看了好半天,孟弦才鬆開緊握的五指,現在並不清楚溫知君的底細,如果殺了他或者傷了他,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與其對立,不如退一步,避開鋒芒。
孟弦這樣想著,鳳眼微抬,眼角桃花被撕成兩片,“君上的問題不如由軒轅鏡來回答,據我所知,君上即將要離開這裡了。”
“恩?”華麗的鳳眸輕輕一揚,溫知君疑惑:“閣下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
孟弦笑著點點頭,豔麗紅唇微微輕啟,“因為閣下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