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死。
但是阿弗也沒能給我擋住所有的詛咒。
雪女詛咒我忍受鑽心之痛而死,結果由於弗留斯那麼一擋,我現在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不痛不癢——只不過再也看不見東西。
我失明瞭。
☆、弗留斯的人形
44。
我斜靠在床上,安迪來向我彙報戰況——我們勝了,賽斯跑了。
據說賽斯剛跑身邊就又跟了美人,我閉著眼聽安迪講著,深深為雪女感到不值。
然後安迪囑咐我好好休息,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不早了,安娜走了進來,想要幫我換睡衣讓我睡覺。
我扭著身子不讓她碰我——還是一樣的理由,雖然安娜是看著我長大的,但是讓她幫我換睡衣多難為情,我好面子的,眼瞎了也是一樣。
這時候我聽到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我定住了仔細聆聽,暗暗猜測這個人是誰——不像是我的母親或者弟弟,那麼這裡還有什麼人可以隨意進出我的臥室?
接著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冽溫醇如安娜釀的冰莓酒。他說:“您先休息吧,我來照顧亞當就好。”
安娜很聽他的話,不再試圖扒我的衣服,放下手就離開了。
那聲音的主人走到我身邊,坐在一旁,伸出手開始解我的扣子。
我按住他的手,驚疑而不敢確定地低聲問道:“阿弗?”
弗留斯“恩”了一聲,道:“是我。”
他解釋說:“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維持人形。但還沒有完全恢復,想一直維持人形還是做不到。”
我始終處於震驚之中,沉默地任他給我換好了睡衣,第一次知道原來龍是可以變成人形的。
我們彼此之間一時沉默,弗留斯給我換完衣服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此時我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突然爆發,四周都是黑暗,一切都是未知,我不知道我身處的世界有多大,身之所感卻是世間只有我一人。恐懼與不安牢牢地攫住我的心臟,我張皇地伸出手匆匆拉住弗留斯,抬起頭睜眼看著他——即使我並看不見他的樣子。
“阿弗,不要走,陪我一會兒。”我說。
我能感覺到弗留斯頓了頓,隨即再次在床邊坐下。
我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摸索著找到我的被子扔到他身上,不說話。
我想弗留斯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他又頓了一頓,然後伸出手整好了我床上的枕頭和被子,躺了下來,把我和他一起蓋好。
“睡吧。”他說,“我在這裡。”
我“唔”了一聲,依舊乘勢掛著他的脖子,直到陷入夢鄉也不放手。
於是我總結出了弗留斯變成人後的第一個好處——脖子變細了,比較好摟。
45。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我伸手向旁邊摸了摸,弗留斯依然是人的形態。
他醒之後主動恢復了龍形,叼著我從陽臺出去,飛到天上兜風。
我能感受到濛濛的光和和煦的風,能聽到禽類晨起的啼鳴。
我摟著弗留斯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用臉摩挲著他微涼的鱗片,對他說:“阿弗,上天是公平的。它拿走我一雙眼睛,卻給了我一雙翅膀。”
☆、大領主時代
46。
即使我失明瞭,我們領地如今的地位和有利的形勢卻難以被輕易撼動。
我們的勢力越來越強,逐漸成為北方最強大的勢力。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和安塞之間遲早將有一戰。
從我第一次見到弗留斯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三年的時間了,兩年前弗留斯就已經完全恢復,能夠根據需要一直保持人形,但是他一直沒有離開,而是留在我身邊。
我有些慫,也從不敢主動去提這個話題。
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上有老——我媽和安娜,下有小——我弟弟,文武大臣都很得力,日常還經常能被弗留斯馱著到處兜風,晚上可以抱著弗留斯睡覺——真正的冬暖夏涼。
唯一有的不好說的一點就是自從一年前開始弗留斯經常會對我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是個人類瞎領主,力氣沒他大,他是隻強有力的會魔法的成年雄性龍,及時變身成人的時候也比我強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再鑑於我這人一向又慫又好面子又臉皮薄——所以理性分析加上感情作祟下我採取的策略就是老實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