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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鄴算是個勤政的皇帝,第二日能下床,就拖著病體去上早朝,秦筠也終於自由的可以回晉王府。之後的接連幾日,兩人都沒有見面,但秦泓倒是時不時往宮裡跑,每次去還替秦筠帶去最誠摯的問候。什麼秦筠晚上睡不著,都是在擔心陛下龍體,什麼因為擔心陛下,飯量減少的屁話……這些話一聽便知道是假的,但趙鄴卻從來沒叫過秦泓住口。明明知道是胡編亂造,但從別人口中聽到秦筠那麼憂心他,卻滿足了他心中某處莫名的悸動。他現在情緒是不是被秦筠操控的太厲害了?察覺到這點,一日朝中沐休,他便傳了秦筠進宮,要帶她去薛家。聽小胖子說趙鄴的病好了,秦筠就猜到他要做妖,本來以為被傳喚進宮,她又要在龍榻上待上一天,卻沒想到趙鄴是要把她帶出宮。造反的餘孽沒有剷除乾淨,秦筠每日除了待在晉王府,就是在宮裡面,根本那兒都不能去,聽說能去薛家做客,不管是為了什麼,臉色都亮了許多。見她的表情,趙鄴沉著的臉晦暗不明:“薛老有心把孫女許配給朕。”大世家自持身份,通常不願意跟皇權扯上太多關係,薛松雖然算是異類,卻從來沒打算讓薛家跟皇室通婚。當年秦筠出生沒多久,她爹便想著給她娶個薛家女。但被薛松婉轉拒絕了。沒想到薛松竟然看上了趙鄴,那對趙鄴來說算是一等一的好事了,有了薛家的直接支援,其他世家看看風向,趙鄴這個皇位就穩的不能再穩。說起來趙鄴一直拖著那麼久沒有娶後,後宮空空蕩蕩的營造自己潔身自好的模樣,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恭喜了。”運氣這種事情羨慕不來,秦筠也不是小氣的人,坦蕩地道了喜。因為這聲“恭喜”,趙鄴的臉色更陰沉,良久才輕“嗯”了一聲。今日是薛老大壽,算是家宴,趙鄴穿了白底繡金龍的袍子,秦筠穿的比他喜慶點,穿了身大紅色的衣裳,白嫩的面容非男似女,眼眸波光瀲灩,看著有幾分妖氣。兩人進了薛府大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因自然有兩人身份,但兩人出挑的長相也是讓人不可忽視。兩人的長相是兩個極端,一個五官深邃稜角分明,不怒自威,高高在上,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貴氣勢;一個五官精緻細膩像是一尊活靈活現的玉娃娃,想讓人供在讓人不能觸碰的桌臺。但無論如何兩人都是頂頂的好容貌,分開就叫人覺得賞心悅目,此時站在一起更讓人覺得移不開眼。讓人不禁感嘆,老天爺還真是善待這對兄弟。趁著趙鄴跟他們說他今日是微服出巡,為薛老慶生,讓他們不必多禮,秦筠把周圍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如同每個大世家一般,薛家的血脈就沒有醜的,秦筠著重看了幾個豎著未嫁髮髻的姑娘,都算得上是清秀漂亮。秦筠的目光不加掩飾,倒是看紅了一個姑娘的臉,姑娘白嫩的臉頰飛上紅暈,明明害羞卻又故作鎮定,可惜緊抿的小巧唇瓣出賣了她。說起來秦筠就是喜歡這種軟軟糯糯的小姑娘,所以見她的模樣,更是要去看她,眼眸斜挑,風流肆意。趙鄴轉頭便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清楚的知道秦筠不可能跟女人有什麼,但眼眸還是不可避免的沉了下來。抬手給秦筠整了整衣領,趙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秦筠歪了歪嘴,這些女人都還沒成他皇后,這就開始吃起醋來了。兄友弟恭,趙鄴的舉動又一次向外人展現了他跟秦筠不是表面和睦,而是真正的好兄弟。入席的時候,趙鄴再三推拒,薛松還是讓他坐在了上位,而秦筠道想跟同齡人多說說話,不想拘束著。那麼一說,便跟趙鄴隔了許多的位置,跟薛家的公子哥們坐在了邊上。大宋尚美,秦筠這類羸弱風流的體態也有不少人喜歡,一群同齡人坐在一起,秦筠面上掛笑看著沒有隔閡距離,幾人剛坐在一起便小聲攀談起來。薛松做壽,自然少不了小輩的獻藝慶賀,今日因為有趙鄴,獻藝弄的格外盛大。秦筠見既然個薛家姑娘弄出了宮中繡娘都難得弄出來的雙面繡,萬字壽的不斷頭屏風端上,連薛松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除了這個,棋琴書畫各有姑娘展現,不得不說薛家的家教厲害,對秦筠來說琴棋書畫這種東西就是個消遣,但這些薛家子弟的技藝各個都能成師了。讓秦筠最注意的是她之前覺得嬌羞的可愛的姑娘,送了一幅壽比南山圖,而後又提在旁畫幅眾人奇樂的模樣。薛松對這個孫女似乎頗為喜歡,含笑的點頭應允。見她擺桌子擺在她的附近,秦筠便揹著手渡步到了她的身後看她作畫。雖然是個愛害羞的性子,但這姑娘畫技卻有大家風範,噹的一聲京城才女。想到趙鄴格外挑剔她的畫技,一副自己是畫畫大師,知己難求的模樣,秦筠抬眸去看趙鄴,估計薛家姑娘中他最看的上眼的就是這個。一抬頭沒想到趙鄴也正看著她,眸色漆黑深沉,隱隱含著警告。秦筠抿了抿唇迅速地撤回了目光,就見還在畫畫的薛姑娘擱下了筆,兩頰緋紅地回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