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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鄴穿好了衣裳,朝秦筠招了招手:“朕幫你看看脖子,疼嗎?”秦筠想說你來試試就知道了,但就怕他正期待著,以防喚醒他身體中的獸性,秦筠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你出手羞辱我,我就是死之前也會咬掉你一隻手。”“這次過後,朕會給你兵權。”趙鄴半眯著眼,拿著茶蓋把已經徹底沒熱氣的茶盅蓋上。“若是朕真對你做了畜生行為,你可以咬掉朕的手臂。”“你說真的?”“就是騙也騙不了你幾日。”趙鄴吩咐宮人把包紮傷口的東西拿進了屋。在旁邊等候的隨常趁機進屋,軍情要務大過一切,他剛剛本該就打斷兩人,只是走到門口聽到自家主子發出了一聲難耐的聲音,身體發顫,哪裡還敢進去。“陛下,攻城的遼人內訌打了起來,魯將軍已經把能接的官眷都接回了宮中,王家與閩家自顧不暇,也沒空再抓人。”隨常說的喜氣洋洋,不是說遼人一團和氣,一致對外,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起來。“根據探子回報,似乎是契丹王的兄弟與他大姐夫不滿意他為王,所以聯合在一起趁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隨常以為主子聽到這個結果會高興,京城幾個大世家都是觀望不出手,若是隻是他們跟閩家和王家硬拼,就是不死也會脫層皮。燒眉毛的大事就那麼解決了,隨常只見晉王的神色微微放鬆,陛下就像是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神色淡淡說了聲“好”。這個反應比他剛剛不小心聽到的動靜天差地別,隨常眼觀鼻鼻觀心,心中感嘆還是晉王厲害,能讓冷靜自持的陛下發出哪樣的聲音。“朕等會過去。”把隨常打發走了,趙鄴替秦筠上藥,確定不出血了才拿白布給她包了一圈。趙鄴這動靜後,秦筠也察覺自己脖子上只是破了皮,摸了摸厚厚的白布:“這樣別人還以為我割喉自盡了。”趙鄴皺了皺眉:“誰會以為?”“有眼睛愛多想的。”這種關鍵的時候,她表現的越安穩越好。“還是取下吧。”趙鄴想了想,把白布取下,拉著她的衣裳往上扯,就要把衣裳扯成中領的,秦筠勒的慌,不住的拍趙鄴的手。“你瘋病又犯了是不是!扯我衣裳做什麼!”“跟朕去崇德殿。”得把人放身邊他才能完全的放心。秦筠:“那也不用把衣服扯那麼高。”他咬的那個地方衣領恰好遮得住,再說敷了藥又不是露出了一個大牙印,誰會特意注意。“上面有朕的口水。”說著,趙鄴摟住了秦筠腰肢,盯著她的臉看:“戴帷帽?”秦筠甩開他先走一步。……崇德殿喜氣洋洋,見趙鄴回來紛紛上前報喜,等到興奮頭過來,看到趙鄴身邊的秦筠,殿內又突然沉默了一會。秦筠跟趙鄴手足情深騙騙不懂事的小孩還可以,他們這些心腹大臣,哪裡不知道兩人水火不容,只是最近這水火不容漸漸讓人看不明白了而已。曲彥明先上前跟秦筠請安:“恭喜殿下,此次擊退了賊人,便能還殿下清白,不會再讓那些賊人打著殿下的旗號行不軌之事。”見曲彥明帶頭,幾個大臣也紛紛上前安慰秦筠,彷彿她一直都跟他們是一夥的。“謝幾位大人,本王相信清者自清,本王與陛下兄弟情深……那些亂臣賊子胡說八道,終會伏誅。”秦筠本來還想多說幾個跟趙鄴兄弟關係好的形容詞,但無意間抬頭見趙鄴深深的看著她,就是假話她都不願意說了,就住了嘴。她沒服藥,聲音硬裝作粗壯還是奇怪,說了這句便沒有多說,退到角落坐著,看趙鄴與他的心腹議事。說了一陣後續的處置,突然有人想起了久不返回的嚴則,道:“嚴大人與妹妹敘話怎麼遲遲未歸,不如喚人去叫一聲。”聞言,曲彥明目光緊張地看向秦筠,他總覺得嚴則沒回來,跟她有關係。秦筠本來茫然,被曲彥明這一眼看得倒是明白了些什麼。趙鄴在位幽幽道:“不急。”既然陛下都發話了,屋裡人只能感嘆嚴則分不清輕重緩急,把寶貴的時辰浪費在安撫妹妹上,也沒人再提把人找回來。 遼人這個外患內鬥, 那麼王家與閩家就不足為懼, 援兵回防控制了事態,等到天邊乍亮,宮門那兒徹底安靜了。王家與閩家帶人退出京城, 雖然依然否認他們是造反, 目的只是為了救下秦筠,但勾結遼人的名頭難洗, 就是有先帝遺旨,也顯露了劣勢。這會雖然滅不掉王、閩,但對趙鄴來說,這兩家如今已經算得上是秋後的螞蚱。秦筠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抬頭看向龍座的趙鄴;一夜沒睡,趙鄴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的疲憊,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孤傲的帝王,能當著滿朝慌亂大臣的主心骨, 連著她看到他神色淡淡的模樣, 也不相信他會在此次爭鬥中敗下來。皇位怎麼算他都比她適合坐多了。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趙鄴直視過來,秦筠又轉了眼, 看向朝堂上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大臣們。經過一晚人精簡了不少,有些是死在了那兩家的手下;有些是兩家心腹, 直接跟著走了。幾個大世家的人來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