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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無涯子的事情。本來來到這之前,我就曾在無盡的夜晚裡不止一次地考慮過這個問題,尋思著可能發生的各種設想。再看天龍八部裡,我不知道李滄海的命運如何,卻知道無涯子他們的命運,也曾想著嘗試改變他們的命運,但我覺得無從著手。或許他們原本的結局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束。

我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即將下山的太陽,心中不由湧起一股無奈的感覺。蘇星河還是坐在那個棋盤面前。曾經幾個的雨天裡,我看見他還是在那兒坐著不動,竟無視風雨的存在,毅然地度了過來。這使我想了很多,他的痴迷和執著使我深為折服。看著風雨中的他,不由想到有許多人也是在風雨中度過的,他是一個接受過風雨洗禮的人。而以後的日子,我也會遭受到風雨的洗禮的,我老想著讓事情沿著我的意願發展下去本來就是一種奢望,事情總不會一直一帆風順的。

不知什麼時候,蘇星河走了過來,看著哪一輪已下去一半的落日,不由感慨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聽了不由心中一動:蘇星河此時恐怕也有六七十歲了吧,他難道已服老嗎?

蘇星河突然道:“師弟,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這世界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呀!”

我聽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是說老當益壯嗎?現在薑還是老的辣,年輕人還需要放手去磨練呀,師兄,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蘇星河似喃喃自語:“真的老當益壯嗎?”隨後頓了頓說,“師兄不能繼承師父的衣缽,逍遙一派的命運還要靠師弟去掌舵。師父這些日子常對我說,此生無憾了。但我知道,師父一定還是不甘心,沒有看到丁春秋這狗賊的下場,心中一直放不下。我和師父都盼著你出去遊歷幾年,而後時機一到便清理門戶,把丁春秋帶回來,讓師父親眼看看他的下場。”

我點點頭,卻默然無語了。

夜裡,無涯子把我招進裡面去,蘇星河在外面候著。裡面已經點著了兩排蠟燭,無涯子看著那些蠟燭,聽我走進來,卻沒有說什麼。

我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一禮:“師父安好。”

無涯子點了點頭:“嗯,你來了。坐下吧。為師有話對你說!”

我心中驚疑道:“莫非師父有事要弟子去做。”

無涯子也不否認:“為師給你三年的時間,你明日出去歷練吧。三年之內,你要把丁春秋這逆徒伏法!”

我心中微驚:“但是,弟子陪伴師父的日子尚短,未能盡孝,弟子……”

無涯子打斷我的話:“不必了。星河在此,你就不必摻和了。我逍遙一派,立派至今,以逍遙為主,與世無爭。為師當初插手明教中事有違本意,當年明教教眾放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話,妄圖探知為師的生死。如今三十年一過,恐怕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吧!遙想當年,五十多年間,多少人生老病死。然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而我逍遙一派就交給你了。”無涯子忽向那些蠟燭一指,“你看,那些蠟燭,有語曰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如今看那些蠟燭,它們就像有限的生命一樣,最終有一天會泯滅的。春蠶,蠟炬都有後者來繼他們未盡的事業,如今我有你來繼承我的事業,此生無憾了。”

我拜伏於地:“師父教誨,弟子謹記不忘。”

無涯子嘆了一口氣:“當年為師費盡心力,培育丁春秋和星河二人,丁春秋主學武功,星河卻被為師引入歧路,痴迷於琴棋書畫,荒廢武技。如今想起,為師後悔不已呀!其實,丁春秋何嘗不是為師沒教導好呀!他二人自小本善,不想世間諸多魔障,萬千誘惑,引人步入歧路,而丁春秋心術不正,最終步入了不歸路。丁春秋所盜我神王木鼎,此鼎色作深黃,木鼎彤琢甚是精細,木質堅潤似似玉,木理之中隱隱約約的泛出紅絲。日後見著了定要收回。此鼎乃我收集天下毒蟲之用,不想這個逆徒卻用之來修煉他那化功大法和毒功,實在令人氣憤。”

我道:“弟子謹尊師命!”

無涯子道:“好了,你起來吧!半年來為師將能教的都已經傳授於你了。你好自為之,善加運用。該說的,為師已經說了。你去吧!這掌門之位等你歷練三年之後,為師再傳於你吧!”

我躬身為禮:“那弟子告辭了。”

無涯子又道:“明日,你不須向我告別了!就此去吧。”

我聞言又拜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也不說話,然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翌日,我告別蘇星河,向大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