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硯低著腦袋：“嗯。”

人走了後，宋一曦該去公司了，跟溫時域說了聲，匆匆提包離開。

溫時域轉了轉手錶，掃了眼空空的門口，眼神清漠。

當天下午，市中心幼兒園。

溫淮硯趴在桌子上，沒什麼精神。

隔壁傳來個奶音：“淮硯哥哥，你怎麼啦，不開心呀？”

溫淮硯瞥了眼梳了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娃，沒搭理。

小女娃也不介意，亮閃閃的眼睛注視著他，把自己中午留著沒吃的小點心放到了他桌上：“媽媽說，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就好了。”

“就知道吃，你瞧你胖的。”溫淮硯終於從桌子上起來，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拿過來咬了一口。

小女娃被這麼說也沒有不開心，抿著嘴巴彎著眼睛對他笑，脾氣特別好。實際上她是這個班最漂亮的女孩子，溫淮硯聽見班裡的小男生們說過。

看著這個衝他傻樂的小姑娘，溫淮硯將自己沒咬過的點心掰了一半給她。

“淮硯哥哥吃。”小女娃推開，她比他還小几個月，口齒還不太清晰。

溫淮硯輕哼了聲，也沒再說什麼，幾口吃了。

小女娃舔了舔嘴唇，笑了笑。

下課鈴打響，溫淮硯跟一幫小朋友玩了會兒，忽然聽見一聲尖叫，緊跟著就聽見有人嚷道：“孟語殺人了！”

孟語就是剛剛給他點心的那個小姑娘。

溫淮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跟一幫小夥伴連忙跑到了發聲源，就見孟語嚇白了臉，而不遠處，一個向來調皮搗蛋的小男生倒在地上，額頭磕破了，不斷往外流血，看起來有些嚇人。

幼兒園老師們忙著安撫，帶他們離開，周圍亂成了一片。

“是周安故意拿蛇嚇孟語，孟語才推他的，她不是故意的。”另一個看見全程的女生在他旁邊小聲地說道。

周圍亂糟糟的，沒一會兒，雙方的家長趕到，看見兒子這個樣子，周安父母立刻吵了起來，溫淮硯去把皮球放回原處時聽到幼兒園的老師的談話：

“那傷也就是看著嚇人，包紮以後沒什麼事了，但是周安父母不依不饒，看來這件事是沒完了。”

“哎，我聽說孟語的父母在鬧離婚，小三有了兒子，孟語爸要把她們母女兩個掃地出門，周爸爸他們獅子大開口，孟語媽媽沒錢，可有的鬧了。”

“就是可憐了孟語了，小姑娘嚇得躲在她媽媽身後不敢出來。”

溫淮硯放下球，抹了把頭上的汗，出了辦公室。

遠遠的，周安父親在推搡一個瘦弱的女人，女人背後，梳著羊角辮的女孩子死死咬著唇，躲在女人身後，眼神驚恐。

這事一直鬧到放學都還沒完，溫淮硯他們揹著小書包，被老師領著出來，校門口已經有家長在等著了。

尖銳的聲音不斷往耳朵裡衝：

“太多賠不起？什麼叫賠不起？我兒子被打傷就算了？你是怎麼教你女兒的？你還要不要臉！”

女人不斷低頭道歉。

道歉卻沒能安撫他們，周安父母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