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沒想到,子柏風竟然告訴她,這個人是夏俊國的奸細。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子吳氏有些不快,子柏風什麼都好,就是什麼事都自己擔著,子吳氏不願意給子柏風太多的壓力,但是上次子堅差點死掉,子柏風又失蹤,實在是讓她嚇怕了,她寧願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願意不斷地猜測。
那種提心吊膽,七上八下的滋味,實在是太痛苦了。
其實子柏風本來也不打算告訴老孃發生了什麼,總覺得這種事情,自己能擔起來更好,讓老孃提心吊膽多不好?
但這些天來,子吳氏漸漸展現出了自己強勢的一面,讓子柏風覺得,老孃一個人帶著小石頭,在那靈氣枯竭的天地之間,將小石頭拉扯大,又何其不容易。這樣的女人,豈是柔弱之輩?而這次,桂墨軒的開業,讓子柏風看到子吳氏內心燃燒的火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只是有些人沒有膽量去追夢,而子吳氏,顯然不是這種人。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絕對值得信任的,那肯定就是老爹和老孃了。府君夫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子柏風就不隱瞞,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你跟我家老望說了嗎?”府君夫人也搖搖頭。
“還沒有……”子柏風搔搔腦袋,“不過我告訴了千山,千山肯定給府君彙報了。”
“這個老望,又瞞著我!”府君夫人頗為不喜。
“我看,把這個女子留在店裡,卻是比較方便監視她。”子吳氏問府君夫人,“姐姐,您看呢?”
“我也沒處理過這些奸細什麼的,都是老望自己處理好了。不過把她留在桂墨軒是不錯的主意,桂墨軒並無什麼秘密不可對人言,留她在那裡,等於把她關進了籠子裡,她總會露出馬腳。”
“柏風,這邊就交給我們吧。”子吳氏從子柏風手中抽過了那些問題,對子柏風道:“你有這麼大的事要處理,也不早說,去吧,別在這裡憋著了,去忙你的吧。對了,你爹在後面偷懶,把他拽過來,給我當考官。”子吳氏把子柏風推出去了。
子柏風搖頭嘆了口氣,當初老孃還是嬸兒的時候,多麼羞澀溫婉,連越雷池一步都不敢,現在嫁入自家,成了老孃了,就把老爹指使的團團轉,都快成了河東獅了,老爹為了裝修桂墨軒忙了好幾天,現在在後面偷個懶都不成。
不過老孃發話,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乖乖去後面拽了正半躺在太師椅上歇著的子堅,自己逃之夭夭。
老爹就是拿來出賣的。
不過,就算是逃之夭夭了,子柏風也不能真個不管這邊的事了,再過兩天就開業了,子柏風總要給自家的桂墨軒拉點人氣。
碧水樓,雲天閣,隔了不到十天,丹桂盟的六名成員又一次聚會了。
“後天小弟的桂墨軒開業,你們可以定要來捧場。”子柏風道。
“那是當然。”齊寒山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子柏風制的墨是什麼樣的墨,想來定然不凡。”
現在齊寒山對子柏風拿出來的東西,再也不敢小看,上次他們吃的那桂花糕,真的是天下奇珍,他們都覺得自己的修為有了不同程度的進境,更重要的是,體內的靈氣愈發精純。
“子兄,你今天籃子裡帶的什麼?是桂花糕嗎?”遲煙白眼巴巴地看著子柏風,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和大山小山有幾分神似。
今天子柏風也帶了一個籃子,還是上次那個普通的竹籃,還是蓋著一塊普通的粗布,但是他剛進來的時候,眾人卻是一股腦地把目光放在了那籃子上。
“還想吃啊,你個貪吃鬼!”遲煙紫很是羞赧,自家這個弟弟,太沒有格調了。
“對了,我爹說就為你那桂花糕,屆時他就得到場捧場。”遲煙紫道。
她倒不是誇張,子柏風的桂花糕本身蘊含的靈氣並不是特別多,但關鍵是精純,柔和。在這種死氣充斥其間的末法之世,修煉時,死氣會不可避免地參雜在靈氣中,越積越多。
而月桂的靈氣,就像是軟化劑和疏通劑,把積存在體內的死氣軟話,祛除。遲煙白父親遲大人的修為再做突破,對他們來說,這就等於政治生命又延長了幾十年,他怎麼能不高興?
“我剛才還想說,倒是讓遲小弟搶了先。”齊寒山道,他們幾家分屬不同的勢力,彼此之間的政見並不相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他們真正步入政治舞臺,還需要至少一二十年的時間。
子柏風對他們的幫助是一視同仁,也是同樣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