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丟到大石旁的青草上,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看到非間子,他猛然瞪大了眼睛,然後一咕嚕坐了起來,驚疑不定道:“你……你……”
這是四狗,他是見過非間子的,現在依然認識他。
“少枯功。”看到四狗的一瞬間,非間子就認出了他所修煉的功法,鳥鼠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卻是上古傳承,流傳下來的功法非常多,大多都是正道功法,少枯功卻是這些功法裡最穩妥,卻也最慢的一個,它不需要修煉,只需要靜靜待著,就可以不停地修煉,之前的鳥鼠觀從未有人修行。
非間子以為自己已經看淡了一切,但看到四狗修煉了少枯功的時候,他卻依然覺得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刺痛。
然後非間子就看到了子柏風。
子柏風和兩年前似乎完全沒有變,又似乎完全不同了,他的面容依然是稚嫩的少年,但是眼中卻少了一些火熱,多了很多的堅定。
他身邊的靈氣,依然在向外輻射而出,但現在的非間子,再也不會覺得,這位少年活不過十八歲……
他不但能活過十八歲,說不定能活過八百歲。
子柏風也抬頭看著非間子,他的背後,一對翅膀輕輕拍打,白色的羽翼,枯敗的羽毛,附著在磷磷白骨上。
“這是鶴兄的羽翼。”非間子輕輕撫摸著身後的羽翼,羽翼宛若有靈性一般包裹住了他的身軀,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像是沉浸在了某種特殊的關愛之中,這種表情,是之前飄然出塵的非間子,絕對不會露出來的。
“入土為安,但我想鶴兄會想要見證許多事,所以我把鶴兄請了出來。”
那枯敗的羽翼,是因為大鶴已經死去多日,身軀已經腐爛,又被非間子重新挖了出來,煉化成了羽翼的法寶。
非間子頭頂的小冠,也是一隻骷髏的鳥首,額頭上一抹丹頂,卻依然鮮豔,如同紅漆塗就。
非間子身上配著累累白骨,一舉一動之間,露出絲絲的血腥氣息。
這兩年,子柏風經歷了很多,也成長了許多。
而他,也有自己的際遇。
但是他的笑容,卻依然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似乎他真的看透了。
不看透又如何?道心之誓束縛著他,而且將會永遠束縛著他。
“我沒想到,還會見面。”子柏風道,他的心中有諸般感慨,與非間子敵對的時光,是他曾經的年少輕狂,是他曾經的熱血沸騰。
而這些,他漸漸都失去了。
他又得到了什麼呢?
“大鶴的事,我很抱歉。”子柏風殺了鳥鼠觀的許多人,但是他不後悔,更不會感到惋惜。就算是一切重演一遍,子柏風還會那麼做。
唯有大鶴,他心中有愧。
他未殺大鶴,大鶴卻因他而死,那連妖怪都算不上的大鶴……
子柏風只能嘆息。
當和非間子靠近時,他心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悸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把他和非間子聯絡在一起。
道心之誓。
子柏風愣了一下,非間子苦笑道:“你感受到了?”
他的道心之誓時時刻刻束縛著他,影響著他的言行,就好像是剛才,他的道心就在劇烈的攪動,因為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吶喊:“殺了他,殺了子柏風!”
但是這吶喊,卻被他壓下來了,一旦他真的動了殺念,甚至動一點對子柏風不利的念頭,他的道心都會破碎。
和之前道心碎裂不同,這一次,會破碎的徹底。
這世界上,從來沒人能夠逃過道心之誓的束縛,因為那是人以本心發的誓言,否定那誓言,就是否定自己。
道心之誓束縛著非間子,但卻也影響著子柏風,這就是一種執念,而恰好子柏風對執念最為敏感。
子柏風不說話。
一切塵埃落定,勝者通吃,失敗者獨自品嚐苦果。
子柏風是通吃的那個,而苦果卻是由非間子品嚐。
曾經非間子以為自己是技不如人,但是現在,他隱約感覺到了,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是在逆勢而行。
“你的師兄弟們,他們怎麼樣了?”子柏風問道。
“我給他們找了一個合適的小門派,讓他們加入了進去。”非間子道。
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似乎平靜的生活,更適合他們。有非間子這位師門長輩,也能保護他們一生無憂。
子柏風有些愕然,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