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分明的手慢慢的撩起床幔,修長的腿橫在床上,慢慢的往上,敞開的龍袍下露出精壯的腹部,結實的胸上因汗水的關係,反射著剔透的光。散開的長髮襯著慵懶的臉,無不訴說著主人剛剛經過情事舒爽的心情。
透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陳子陵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個被蕭啟擋在身後的顫抖不停的人。看不到臉,可是露在錦被外那男人少有的白淨肌膚,這宮中除了百里瑾還會有誰?看著蕭啟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百里瑾的頭,斷斷續續的拒絕聲鑽進耳中,陳子陵別在腰間的手馬上抽出藏在鸞帶下的匕首,正欲起身,肩上一重,整個人就被壓跪在地上。
抬頭就見原本靠在門邊的洛瑞修已經站在身後,手雖然輕輕的搭在肩上,可是傳來的重力,讓陳子陵明白這人的武功絕不會像外表一般花哨。提氣想要起身,馬上又被輕輕的按下,洛瑞修的力道用的恰到好處,總比他多上一分,讓他無法反抗。
衝著陳子陵微微的搖了搖頭,洛瑞修臉上一笑,抬頭看向蕭啟說道:“皇上,不是說教訓人嗎?怎麼教訓到床上去了?”
“朕怎麼聞到股酸味?”蕭啟緩緩的走下床,一步一步的走到陳子陵的跟前,看著洛瑞修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伸手握著洛瑞修的手,說道:“洛卿怎麼會突然來找朕?不是看熱鬧這麼簡單吧?”
垂眼看了看陳子陵,洛瑞修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說道:“臣突然想喝進貢的御釀,不知皇上可願陪臣一飲?”
“來人!給朕更衣!”蕭啟突然對門外喊道,隨即看向洛瑞修說道:“觀花亭飲酒如何?”
“皇上喜歡就好,臣隨意!”洛瑞修點了點頭,趁著轉身之時,偷偷的用腳跟踢了踢陳子陵的腿之後,就向屋外走去。
“把人帶回去吧!”蕭啟邊穿著衣服,邊看著急忙起身走向床邊的陳子陵說道:“他已經是朕的人,就算朕看不上他,也不准你動朕的東西!”
身子一頓,陳子陵回頭看了眼蕭啟,低聲說道:“遵旨!”便用錦被小心的將百里瑾包好,輕輕的抱起,快步的轉身離開房間。一出房門就遇到迎面而來的齊軒,看著那張漂亮的臉上多出一道深深的鞭痕,陳子陵嘆道:“快去上藥,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出了瀟湘苑,陳子陵看著錦被下露出的臉,蒼白沒有半分血色,原本光潔的脖子上現在佈滿一道道的青紫色的傷痕。剛剛抱起百里瑾時,還能感到明顯的抗拒。明明已經昏死過去,卻本能的抗拒著外界的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遭受這種罪?
也不知怎麼回到的君子苑,陳子陵將百里瑾輕柔的放在床上,不敢掀開錦被。怕承受不了下面的傷害,重重的吸了口氣,轉身跑到門外喊著,“熱水,給我端盆水上來,順便去太醫院找太醫來!”
熱水很快被端了上來,陳子陵將所有人都趕出房間,門窗緊閉。抖著手拿著布巾沾著熱水,坐在床邊抓著被角怎麼也掀不開……
“嗯……”百里瑾輕輕的哼了聲,整張臉痛苦的皺著,雙手無意識的揮著。蓋在身上的錦被被揮開,一道道鞭痕落進陳子陵的眼中,雙手被捆綁的痕跡就像是道枷鎖。
當東西被掀開一角,就會讓人想要探知所有。百里瑾露出的傷痕已經讓陳子陵的神經繃成滿弦的弓,蓋在下半身的錦被緩緩的被拉開。白淨的肌膚襯著紫紅色的鞭痕透著一股肆虐的氣息,床單上沾染的紅白液體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繃緊的弦終於斷了,快速的將錦被蓋好。陳子陵捂著嘴跪在床邊,雙肩不停的顫抖著,猛的站起身抽出隨身的匕首,衝到門邊卻沒有出去,只是緊握著匕首胡亂的扎著門框。
努力的平息著怒氣,陳子陵慢慢放下手中的匕首,轉身走到床邊,拿著布巾小心翼翼的為百里瑾擦拭著身子。每一下都輕如羽毛,就怕稍微重點又會在百里瑾身上製造傷痕。
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陳子陵將錦被拉好,說道:“誰?”
“是我,齊軒!”
“進來吧!”陳子陵嘆了口氣,還想什麼時候去找齊軒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皇上會在瀟湘苑裡對百里……想不到齊軒這麼快就來了。轉頭看向開啟的房門,看到齊軒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剛想開口詢問傷勢,就見齊軒身後正有一人低頭跟著,便改口說道:“讓他出去!”
“你先進來!”齊軒不但沒讓人出去,反而把人快速的拉了進來,看了眼門外,快速的關上門,轉身對陳子陵說道:“皇上不讓太醫來君子苑,他是楊毅,百里的朋友,太醫院院首!”
“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