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說什麼,當先向外走去。蘇拙扶起莊力往外走,門口已備好馬匹。蘇拙與莊力同乘一騎,跟在邱恭仁之後。
幾人緊趕慢趕,到了一家客棧門外。客棧門口已經被官差團團圍住,任何人不準進出。邱恭仁領著蘇拙進屋,直奔二樓客房。一間房間房門大開,門口站著官差守衛。
屋內躺著四人,面色慘白,都已氣絕了。一名仵作正在屍體身邊忙碌著,邱恭仁進屋,他也沒有抬頭。蘇拙等人站在一邊等了一會兒,就見那仵作抬起頭,衝邱恭仁搖搖頭,說道:“大人,他們……他們似乎是……幾個時辰以前,得病死的……”
邱恭仁一愣,說道:“得病死的?笑話,四個人一起病死了?”
仵作一臉無辜,說道:“可是……可是我實在檢查不出他們身上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症狀……”
蘇拙並不相信他所說,這四人外表確實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這名仵作一定不會武功,否則定然可以看出這幾人都是受了內傷。他蹲下身子,掀開幾人的衣領,暗叫一聲:“果然如此!”
原來這幾人胸口都有一塊紅腫瘢痕,與雁兒胸口的紅腫一般無二。這塊痕跡乍一看,似乎是按壓所致,但卻是以內勁傷了心脈,氣血阻滯產生的。若不是蘇拙早已見識過,也要忽略掉了。
邱恭仁在一旁見蘇拙檢查得仔細,忍不住輕聲問:“劉捕頭,可有什麼發現?”
蘇拙頭也不回,說道:“他們是被內勁震傷心脈而死的!兇手是個武林高手!”
邱恭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這種官場文人,最不願與江湖人士打交道,偏偏這幾人要死在武林高手之下,線索似乎立即就斷了。他一個頭頓時有兩個頭大,問道:“這……這怎麼辦?這些江湖人,來去無蹤,要怎麼抓兇手?”
蘇拙冷笑一聲,說道:“所謂雁過留聲,只要他下手殺了人,就一定會留下抹不去的痕跡。這幾人外表沒有任何傷痕,是以仵作檢查不出來。但是江湖上,能有這種身手的人不多,會使這門武功的人更少。”
邱恭仁還是抓不住要領,問道:“可是,兇手到底是誰呢?”他長嘆一聲,揮揮手,對官差道:“先把屍體抬回去吧!”
蘇拙又向那幾人屍體看了一眼,誰知這麼不經意一瞥,竟讓他眉頭緊皺。那幾人中一人右手緊握,指甲中似乎殘留一絲斷線。
官差正要抬那人屍身,蘇拙忙喊一聲:“慢!”
官差一愣,停了下來,走出門外的邱恭仁也不由得回步進屋,奇怪地看著蘇拙。蘇拙重新蹲下身子,抬起那人右手,將他指甲縫中絲線輕輕拈了出來。
邱恭仁蹲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這是什麼?”
蘇拙沉吟道:“這一定是他從兇手衣服上抓下來的。”他站起身,沉默許久,才輕聲自語道:“這幾人躺在屋裡,並沒有搬動的痕跡,說明兇手是進入屋裡再下手的。”
邱恭仁一驚,脫口道:“這說明兇手是他們認識的人!”
蘇拙點點頭,道:“這幾人身上衣服乾爽,說明昨夜並沒有照大人所說,去救助災民。床上放著幾個包袱,說明他們一定是知道曹禮義的罪行,自知逃脫不了干係,這些包袱是準備逃命的細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謂是驚弓之鳥,一定不會隨便放人進屋。那麼這個兇手不但是他們認識的,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黃河決口一案的參與者!”
邱恭仁似乎想起什麼,雙手一拍,大聲道:“一定是他!”旁人都被嚇了一跳,邱恭仁繼續說道:“一定是曹禮義做的!他假裝失蹤,實則躲在了暗處。這幾個小吏是唯一知道他貪贓枉法的人,一定是他殺人滅口的!”
蘇拙奇怪地問:“曹禮義不是一個文官麼?怎麼,他會武功?”
邱恭仁一愣,道:“這個,這個倒沒人知道……也許他會武也不一定……”
蘇拙皺起眉頭,曹禮義可能會武功,這是他原來沒有想到的。他一直以為曹禮義只不過是個文人書生,絕不可能使出這種能一擊殺人的功夫。他忽然說道:“看來我們還要走一趟曹府了!”
邱恭仁也正有此意,要想證明曹禮義是不是躲在暗處的殺手,只有到曹府,去查問那位跟隨曹禮義多年的老奴曹得了!他說走就走,招呼幾個官差將屍體抬回去,便率先出門。
蘇拙向莊力看了一眼,示意他依舊跟緊自己。幾人又出門上馬,直接朝著曹府而去。這一天全城奔波,路上的時間就花去大半,幾人趕到曹府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曹府依舊大門緊閉,邱恭仁昨日就派人將周圍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