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同時閃現的便是司徒。只有青華自己知道,那幾道禁制,要防的根本不是陰寒之氣,而是池子裡的……真相!
來不及細想,兩人先後都到了七蓮池,而遠處背對著他們兩的那個身影,渾身溼透,還不停地打著哆嗦,顫抖著的雙手卻緊緊抱著懷裡的肉身。那本就無法曲直的左手此時更是一片青紫。
這一刻,原本準備上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兩人眼中的震驚換來了彼此片刻的失神。
千年已過,終究是瞞不住啊。只是沒料到,這一刻來的如此突然。
“澤夕……”司夜開口喚道,打破了這個局面。
只見還不住發抖的司徒,緩緩轉過了頭,嘶啞的開口,“師……父……”說著便已哽咽起來,兩行清淚落下,原本明亮的眼眸黯然失色,眼中的不可置信不亞於他們倆的震驚。
原本捂著肉身胸口的右手慌亂地抬起,替自己抹掉了眼淚之後,無助地開口,有一絲的欣喜和無措,“師父,你看,君禾的肉身,已經復原了。連當初我砍下的劍痕也都沒有了,真的是重塑了啊。“青華快步上前,半蹲下身子,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緊張著問,“凍壞了吧?你的身子骨已經不大好了,怎麼還做衝動的事?”邊說著,邊運功,開始替她驅寒。
“師父,你聽我說。”可未等她要開口說,青華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雙手。“你不必說,七蓮池出事,禁制被迫的事,此刻怕是傳遍了神界上下。聽話,讓我把肉身放回七蓮池內,然後給我回去,好好休養一下,這陰寒之氣,就算運功驅寒,也會殘留在你體內不少時間。”說到這兒,他一手握著她。一手試圖從她的懷裡移開那肉身,“澤眠,還愣在那裡幹嘛,帶夕兒回殿。”天神之威,不知不覺顯露,司夜在回過神之後,輕輕答應道。“是。”
可沒等他上前扶起司徒。司徒已掙扎出青華的手,將木君禾的肉身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一臉驚恐地望著青華。慢慢往後挪去。
“我不要,師父,我不要。“說著,眼中的淚又抑制不住的滾落。被陰寒之氣所傷的她,此刻虛弱至極。透支過度的身子已經無法使力,最終只得雙手託著木君禾的腋下,一點點往後挪動自己,試圖避過青華的雙手。
“我不過來。夕兒,你別再退了。再退,便要掉進池子裡了。你的身子骨受不住這陰寒之氣了!““夠了!“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司夜再也忍不住。不禁開口吼了一句,“你清醒一點。你懷裡的人,只是一具肉身!沒有溫度,只是一個軀殼!澤夕,你再想念他,他都回不來了,難道,你真的還不明白嗎?”說道最後,他不禁變了語氣,眼中似乎帶著一絲的哀求和淒涼。
“我就是不懂,就是不明白。”司徒的情緒也在這一刻爆發,她伸手,指著那肉身的胸口說道,“我要問的正是這個,師父,你告訴我,為什麼君禾的胸口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傷口,沒有癒合。為什麼他的心口,是空的!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當日,根本,根本,沒有拿劍傷過他這裡。”
也就在這一刻,青華的聲音也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因為,在你帶他回神界,我得到了他的殘體之後,我就挖了他的心,再將他丟到了七蓮池裡。”
“為什麼,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儘管如今的師父得了高位,可她也不願相信,師父會瞞著她,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毀掉他的希望。他知道的,君禾對自己來說,又多重要。
“沒有為什麼,就憑我是這個神界的神。”聽著他含著冷意的回答,司夜急得一下喊了一聲,“青華”,試圖阻止他。
“師父,大叔沒有死!你知道嗎,陽光救了他。君禾沒有殺了他!你一開始,是不是就知道了?你騙我!”說到這兒,司徒已是紅了雙眼,“你騙我,你是為了讓我親手傷了君禾,把他送到你手裡,你要除掉他這個三界的隱患,對不對,你利用我,你利用他對我的感情。你怎麼可以這樣矇騙我?難道你就是為了天神這個位置?我恨你。”
“你恨我?”青華開口說著,嘴角的那一抹苦笑轉瞬而逝,而已經被情緒所控制的司徒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你要讓她在那繼續自說自話嗎?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想保留什麼。你難道真的要澤夕,餘生都留來恨你嗎?你為她……”司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華打斷。
“澤眠,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鳳澤夕,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你要恨,衝著我來,是我瞞著你,也是我騙了你的。你別忘了,當初是我先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