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嶽觀察著六名護衛的樣貌和神情,心中很快升起了驚濤駭浪。
“看這六名護衛的樣貌都在三十歲左右,再加上他們神韻內斂的樣子,這六名護衛只怕都是武師境界的武者,放到軍中都是能夠成為將軍的人物,卻甘願在威武侯府內屈居奴僕一樣的護衛職責,威武侯姬肅”
就在楊嶽觀察六名武師護衛的時候,負責通傳訊息的護衛終於返回,而且還有一名年輕美貌的丫鬟跟著這個護衛一起來到內院門口。
通傳訊息的護衛來到內院門口便站崗歸隊,那位年輕貌美的丫鬟卻來到楊嶽的面前,對著楊嶽躬身施了一禮,語氣恭敬的說道:“您就是楊嶽少爺吧?”
楊嶽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這位小姑娘,夫人答應見我了嗎?”
“楊嶽少爺,您叫小婢小蕊就行了!夫人已經同意接見楊嶽少爺您,小婢來這裡就是要帶您前往內院,楊嶽少爺請跟我來吧!”
小蕊說完,便轉身向著內院裡面走去。
楊嶽看著內院的大門,猶豫了一下,接著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跟在小蕊後面走進了內院。
大約在十年前,楊嶽剛剛進入威武侯府的時候,還曾經來到過威武侯府的內院,所以對於內院當中的格局和建築,楊嶽還有著一些模糊的印象,可是在跟著丫鬟小蕊走了一段路之後,楊嶽卻發現這並不是前往他印象中侯夫人孫氏的住處。
“也許是這十年來,因為某些原因,侯夫人孫氏改換了居住的地方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楊嶽跟隨在丫鬟小蕊的後面,來到了一處破舊衰落的小院當中。
這座小院當中的房間顯得異常破敗,不僅門窗全部腐朽,上面的窗紙也全部被風雨打破,讓灼熱的陽光和燥熱的暖風毫無阻礙的進入房間裡面。
看著這個破敗的小院和房間,楊嶽幾乎忍不住吃驚的張開嘴巴,原來楊嶽以為他在威武侯府當中的生活已經足夠低下卑賤,卻沒想到在居住著威武侯妻妾的內院當中,還有人過的比他更不如。
楊嶽現在已經是武徒三重境界的武者,他的視覺聽力都比普通人靈敏數倍,雖然是站在小院裡,楊嶽卻能清楚聽到房間裡有著兩個女子的談話聲和一個小女孩哭泣的聲音。
丫鬟小蕊站到房間破敗的門前停住,然後恭聲向裡面說道:“稟告夫人,楊嶽少爺已經被小婢帶來了。”
接著,房間裡響起楊嶽幾乎快要忘掉的侯夫人孫氏的聲音,說道:“小蕊,帶著楊嶽進來吧!”
破敗的房門被小蕊小心翼翼的推開,然後楊嶽便跟著小蕊的身後走進了房間裡面。
這間房間的裡面,果然比楊嶽的房間還要破敗陳舊,不過卻有著許多楊嶽房間裡沒有的傢俱和擺設。
楊嶽跟著小蕊走進隔間的臥房,然後楊嶽的目光一下子呆滯住了。
在房間的臥房裡,有著四個女性,一個滿臉病色身形枯瘦的中年女人躺在床上虛弱的說著什麼,而與楊嶽印象中並沒有太大變化的侯夫人孫氏,坐在床頭俯身聽著病女人說話,在侯夫人孫氏的身後站著一個與小蕊年齡相仿的美貌丫鬟,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著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趴在病女人的床邊不停抽泣著。
“夫人,我真的知錯了,後悔當初不該想著跟您爭寵,才會落到如今這樣,不僅是害了自己,還害了景詞我後悔啊!夫人”
病女人緩緩對侯夫人孫氏訴說道:“等我死了,求求求您我不求景詞能過上大小姐那樣的生活,讓她過普通的日子,以後您做主讓她嫁個能疼愛她的好男人求您了”
“好妹妹,都怪侯爺心腸執拗,這才苦了你們母女”
侯夫人孫氏伸手擦去病女人臉上的淚水,語氣堅定的說道:“妹妹,你放心吧!景詞畢竟是侯爺的女兒,以後我決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會把她視如己出,以後就像你說的我會把景詞嫁給一個真正值得她依託,能夠疼她愛她的好男人的。”
“這這樣就好”床上的病女人說完之後,便緩緩合上了雙眼。
原本病女人的左手一直伸出被褥按在小女孩景詞的腦袋上,可是現在,這隻左手卻無力的垂落下來,原本一直抽泣的姬景詞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看著毫無聲息的母親,然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母親!母親!母親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
看著大聲痛哭的姬景詞,楊嶽的眼睛逐漸溼潤,然後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聽著姬景詞的哭泣聲,讓他有一種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看著因為雙親逝世而大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