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我手中接過玄鐵令去的,你要我為你辦什麼事,快快說來。謝某一生縱橫江硝,便遇上天大難事,也視作等閒。”
石中玉一聽,登時呆了,但謝煙客頒下玄鐵令之事,他卻也曾聽過,心念一轉之際,已然明白,定是謝煙客也認錯了人,將自己認作了那個到凌霄城去作替死鬼的呆子,聽他說不論自己出什麼難題,都能盡力辦到,那真是天外飛來的大橫財,心想以此人武功之高,說得上無事不可為,卻教他去辦什麼事好?不由得沉吟不決。
謝煙客見他神色間又驚又喜、又是害怕,說道:“謝某曾在江湖揚言,凡是行我玄鐵令之人,謝某決不伸一指加於其身,你又怕些什麼?狗雜種,你居然還沒死,當真命大。你那‘炎炎功’練得怎樣了?”料想這小子定是畏難偷懶,後來不再練功,否則體內陰陽二力交攻,怎能夠活到今日。
石中玉聽他叫自己為‘狗雜種’,只道是隨口罵人,自更不知‘炎炎功’是什麼東西,當下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心中卻已打定了主意:“那呆子到得凌霄城中,吐露真相,白自在、白萬劍、封萬里這幹人豈肯罷休?定會又來找我的晦氣。我一生終是難在江湖上立足。天幸眼前有這個良機,何不要他去了結此事?雪山派的實力和長樂幫也不過是半斤八兩,這謝煙客孤身一人能將長樂幫挑了,多半也能憑一雙肉掌,將雪山派打得萬劫不復。”當即說道:“謝先生言而有信,令人可敬可佩。在下要謝先生去辦的這件事,傳入俗人耳中,不免有點兒駭人聽聞,但以謝先生天下無雙的武功,那也是輕而易舉。”
謝煙客聽得他這話似乎不是要作踐自己,登感喜慰,忙問:“你要我去辦什麼事?”他心下忐忑,全沒留意到石中玉吐屬文雅,與狗雜種大不相同。
石中玉道:“在下斗膽,請謝先生到凌霄城去,將雪山派人眾盡數殺了。”謝煙客微微一驚,心想雪山派是武林的名門大派,威德先生白自在聲名甚著,是個極不易惹的大高手,竟要將之盡數誅滅,當真談何容易?但對方既然出下了題目,那便是抓得著、摸得到的玩意兒,不用整日價提心吊膽,疑神疑鬼,雪山派一除,從此便無憂無慮,逍遙一世,當即說道:“好,我這就去。”說著轉身便行。
石中玉叫道:“謝先生且慢1謝煙客轉過身來,道:“怎麼?”他猜想狗雜種叫自己去誅滅雪山派,純是貝海石等人的主意,不知長樂幫和雪山派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才要假手於己去誅滅對方,他只盼及早離去,深恐貝海石他們又使什麼詭計。
石中玉道:“謝先生,我和你同去,要親眼見你辦成此事1他一聽謝煙客答允去誅滅雪山派,便即想到此事一舉兩得,正是脫離長樂幫的良機。
謝煙客當年立誓,雖說接到玄鐵令後只為人辦一件事,但石中玉要和他同行,卻與此事有關,原是不便拒絕,便道:“好,你跟我一起去就是。”長樂幫眾人大急,眼望貝海石,聽他示下。石中玉朗聲道:“本座既已答應前赴俠客島應約,天大的擔子也由我一人挑起,屆時自不會令眾位兄弟為難,大家盡避放心。”貝海石重傷之餘,萬料不到謝煙客竟會聽石幫主號令,反正無力攔阻,只得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幫……幫主,一……一……路保重,誰…誰…屬下……咳咳……不送了1石中玉一拱手,隨著謝煙客出了總舵。
謝煙客冷笑道:“狗雜種你這蠢才,聽了貝大夫的指使,要我去誅滅雪山派,雪山派跟你又沾上什麼邊了?你道貝大夫他們當真奉你為幫主嗎?只不過要你到俠客島去送死而已。你這小子傻頭傻腦的,跟這批奸詐兇狡的匪徒講義氣,當真是胡塗透頂。你怎不叫我去做一件於你大大有好處的事?”突然想起:“幸虧他沒有叫我代做長樂幫幫主,派我去俠客島送死。”他武功雖高,於俠客島畢竟也十分忌憚,想到此節,又不禁暗自慶幸,笑罵:“他媽的,總算老子運氣,你狗雜種要是聰明瞭三分,老子可就倒了大黴啦1此時石中玉既下了號令,謝煙客對他便毫不畏懼,除了不能動手打他殺他之外,言語之中儘可放肆侮辱,這小子再要他辦第二件事,那是想也休想。
石中玉不敢多言,陪笑道:“這可多多得罪了。”心道:“他媽的,總算老子運氣,你認錯了人。你狗雜種要是聰明瞭三分,老子可就倒了大黴啦。”丁當見石中玉隨謝煙客離了長樂幫,便趕上和二人會合,同上凌霄城來。石中玉雖有謝煙客作護符,但對白自在畢竟十分害怕,一上凌霄城後便獻議暗襲。謝煙客一聽,正合心意。當下三人偷入凌霄城來。石中玉在城中曾居住多年,各處道路門戶十分熟悉。城中又方遭大變,多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