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為接下來要輪到自己了,立即面無人色。
誰料喬疤子卻一把拽起口鼻出血的王樹林,連拉帶拖向裡面走,然後轉身怒喝道:“都別他媽跟過來!都好好站著,誰也不準動!”孫耀南心裡泛起一陣陣的寒意:“惹怒了他大家都活不成!……”
來到內部的僻靜處,王樹林垂著頭,還是一言不發。
喬疤子也能看得出他很悲痛,氣也稍稍消了一些,喘了半天粗氣,陰冷地問:“孫家小孩也和你一樣跟喬靈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專打你?”
王樹林一怔,連搖頭也忘記了,他給揍得不輕,能站著就不容易了。
“我上次跟你說過。我這三十年來,一直在躲著你和別的你這種人。”喬疤子又像上次一樣開始說起莫名其妙的話了,“這麼多年了,我養個女兒容易嗎?早知道……真不該貪圖王尋那些古董……真不該啊!”
王樹林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裡也很難受,一時半會兒也沒空暇去思考喬疤子到底在說什麼。
“可是,繞來繞去……還是沒能繞過你。”喬疤子抹了一把鼻涕,又恢復了惡狠狠的兇相,“我乾兒子肖波,被你朋友王旭給殺了。有人跟我說過你倆的關係,按說可以把你綁過來逼問王旭的下落。可我沒這麼做,因為我必須躲著你!可你到底還是害了我的孩子!你們從認識,到你害死她,這才幾天?”
王樹林聽到這裡,忍不住辯解道:“喬大叔,你痛失女兒,我很理解。我和喬靈雖然只認識了半個星期,可我們情誼深厚,我的悲痛程度可以說僅次於你們這些喬靈的家人。你打我無所謂,我是害怕你,但並不完全是因為害怕你才一直默不吭聲地捱打,我是真的難過、慚愧!可是我不得不說清楚,王旭是我朋友不假,但他混黑道的具體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認為他乾的那些事都是正確的。你幾次三番地說要避開我,我到底怎麼了?殺人狂說的是要報復你和我爸爸,而不單單是報復我爸爸……”
“你知道個屁!”喬疤子勃然大怒,顫抖著指著他,“你連屁也不知道!你這個傻逼白長了三十年你什麼也不知道!我沒有給你解釋清楚的義務!今天我只是打你一頓讓你長記性,不會對你怎麼樣。你馬上給我滾回家裡去,問問你的傻逼爹!至於他告不告訴你,那是你們家的事!”
王樹林一時沒反應過來。
“滾!以後永遠不要讓我看見你和王尋!”喬疤子聲嘶力竭地吼道,“我再也不會跟你家有任何往來!滾!等我殺你嗎?”
王樹林又驚又怕,轉身跑出來。那十來個打手看到只有他跑出來了,以為喬疤子出了什麼事,紛紛拔刀圍了上來。孫耀南以為他突然變身咬死了喬疤子,當即抱頭蹲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喬疤子走了出來,揮了揮手,眾人放行。王樹林迅速跑下石階,拉著孫耀南就跑。
跑了幾步,王樹林東搖西晃,就疼暈過去了。孫耀南見喬疤子肯放人,忙不迭地攙扶著王樹林進了車,然後開車走了。這時候他長了個心眼,繞著中心商業區轉了幾個來回才轉而去了醫院,給王樹林掛了號。
王樹林就在電視前一臉悵然,如同木雕石刻。電視裡播出心渴望集團正式承認其老總劉恩山其實已經去世接近半年,集團的實際控制權和掌舵者其實是其大女兒劉佳男。以劉恩山在商界的地位,他的離世簡直比古代小國皇帝駕崩還要地動山搖。媒體認為繼承大部分股權的劉佳男在集團內部其實沒有樹立很高的威信,四面楚歌。而且她天性不愛經商,而是喜愛健身,武術、瑜伽、戶外甚至極限運動,是個甩手掌櫃,商業白痴,如果不是其父親老部下里有幾個死忠一直維護她,只怕掌門人就要更換。
過不多時,陸建明、甘藝藝、孟欣都聞訊趕來,大家最貴的錢弄了個最好的病房,除了幾個結拜兄弟姐妹外,也沒有外人。幾個人起先都一言不發,其實也都是等著王樹林開口。王樹林笨拙地吃了幾個大家帶來的香蕉之後,猛然看到有紅棗:“哦?你們怎麼知道我愛吃紅棗?謝謝大家!”
買紅棗自然是因為大家潛意識裡怕他沒血喝憋得慌,買給他補血的,可又不方便說出來,而王樹林居然說最愛吃棗,眾人的心也跟著一沉。
吃了兩口渴了,王樹林又從伸手可及的微型儲物櫃裡莫出一瓶“心渴望”,孟欣卻一把奪下來,正色說:“大哥,咱是兄妹,我也不騙你。這飲料可沒什麼營養,常喝容易情緒亢奮,睡不著覺,不利於你的休息。以後儘量別喝了。”
“哦……謝謝。”王樹林問,“這心渴望的老總已經去世了,不會影響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