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官道:“白姑娘放心,在下必定盡全力醫治慕容叔伯的,絕不會讓他落下個殘疾的模樣。哎,不過說到此節上,在下正想提醒一下白姑娘,那下手殘害慕容叔伯的人,若是還在暗地中虎視眈眈的話,只怕連姑娘都有危險了!只看那人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就知道這人極其不好對付了。別的不說,就看叔伯身上的傷,他那全身的經脈竟然沒有一處超過兩寸長的!只怕,縱然當初姑娘找來一位先天高手,也休想讓叔伯身體回覆過來。”
“先生的擔心不無道理,潞芸自然會小心警惕的。”
白潞芸點頭說到,語氣一轉,“但潞芸今日邀先生來此,卻不是要和先生談這事的。潞芸是想讓先生知道,‘他’終究是我的親爹,雖然潞芸一直恨他害死了孃親,但是他也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什麼冤孽也應該償還清了。潞芸知道,他還要過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復原,只是潞芸大概是沒有時間去看望他了。若是他身體恢復過來的話,先生不妨跟他說,潞芸現在其實已經不再恨他了。”
“但是,白姑娘難道不覺得,你孃親出事的時候,整個事情似乎太過於蹊蹺了嗎?”
秦小官心中不禁有點為慕容白不平,接著道:“縱然下手之人,留下字據將一切的罪惡都推到了慕容叔伯的身上,但是想必白姑娘也應該清楚,這事未必會是如此簡單!為何白姑娘不去追查元兇,卻反而左顧而言其它呢?一旦慕容叔伯能開口說話,我們不是有了線索嗎?到時候,查出真兄,指日可待。”
“先生說的話不無道理,潞芸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
白潞芸說到這裡,神色一黯,“只是比起追查元兇,為孃親報仇的事情,潞芸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行乃是兵行險著,其中關節自是兇險萬分。若這次潞芸不能帶領合歡門全身而退的話,就只好麻煩先生盡力醫治好他,至於其它的事情,先生就不要理會了。實不相瞞,此行潞芸和合歡門,俱是做困獸一搏,若不能一擊而中,就只能聽天由命了。所以,即使潞芸要尋仇,那也得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聽白潞芸這話,似乎對這次圖謀欽差一事也沒有多少的信心。不過這也難怪,若是讓秦小官來籌劃此事的話,他也一樣沒有把握,甚至根本連一點信心也沒有。只是,另秦小官疑惑不解的是,為何白潞芸為了這事,竟然可以連母親的仇恨也暫時放下來,難道這事對於白潞芸來說,竟然如此重要嗎?
秦小官自然知道白潞芸不會把她的計劃合盤托出,而他自己也作好了暗中相助的打算,說到:“白姑娘,在下亦知道你所說的要做的事情極其兇險,只恨在下勢力單薄,不能為白姑娘分憂了。至於慕容叔伯的事情,在下自然會盡力的了。”
“如此就有勞親先生了!”
白潞芸道,“另外,明日我會將月娥送往城外的別院,以後就勞煩先生好生照料她了。她已經冒過了一次險,這次潞芸怎麼都不會讓她去了。”
秦小官雖然知道自己再多說話也是無益,但是仍然忍不住說到:“白姑娘,在下知道自己的話亦似乎多餘的,卻也想最後再勸說一句,希望姑娘該放則放,莫要為了一些渺茫的希望而空將大好的將來如此葬送了!”
白潞芸微微動容,秦小官的話似是觸及到了她心中的痛處,白潞芸沉思了片刻,說到:“潞芸知道,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是潞芸所做的事,卻是不得不為之的。也許終究有一日,先生會明白潞芸那不得已的苦衷的。”
秦小官的心情忽然沉悶了下來,再無心思與白潞芸在此處打啞謎了,起身告辭道:“若是白姑娘沒有其他事的話,在下就準備告辭了。”
白潞芸自然知道秦小官心中憋著悶氣,但她亦有苦衷,不能對秦小官言明此事,只得說到:“那先生就恕潞芸不遠送了。哦,對了,先生既然為青蘿治好了她的病,又為了贖了身,她自然隨時就可以同先生離開國色天香的,沒有必要再留在這是非之地了。”
“這個,在下理會得。”
秦小官道,“這事在下自然會與齊兄商量的。”
再不遲疑,秦小官鬱郁地離開了“蕭佾苑”。
“秦公子切記十五的時候來國色天香啊,我們的‘長相思’可還準備著賺大錢哩!……”蕭素仙的聲音從秦小官的背後傳來,不過他這刻卻再無心思理會這些事情,只想找個地方靜上一靜。
本來此行秦小官是想從白潞芸這裡在瞭解一些當年謀害慕容白的兇手的情況,希望能轉移白潞芸的注意力,甚至讓她放棄這次謀害監察使的事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