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延抬手摸了摸,是隻松鼠?這個人突然跑進來,丟只松鼠給他幹什麼?
他看不到,但也能大概想象得到這小傢伙有多大。旁邊的助理看他捧著那隻毛茸茸的東西發呆,剛剛伸手想要接過去,那個剛剛還縮成團的小東西就醒了,蹭蹭幾下就順著手臂爬到喬景延的肩膀上,喬奕澤皺著眉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要拿這隻小東西怎麼辦。
校長無奈的訓斥了一聲:
“唉,這幫學生啊,真是管不住。”
喬景延反手把那隻小東西捧下來交給旁邊的助理,並未生氣:
“小孩子管教起來,是挺辛苦的。”
喬景延沒忘記今天被喬老爺子使派來這裡的目的,讓助理給校長先生遞了一張宴席請柬,喬老爺子回國沒多久,校長先生就出現過一次喬老爺子的宴席,這次,又會是因為什麼事情請自己過去呢?
——
喬奕澤返回剛剛那個位置的時候喬輕已經沒哭了,她坐在椅子上抱著膝蓋,頭上還頂著他的外衣,還是一副內疚的可憐模樣,喬奕澤只在心裡覺得好笑。
那隻睡起來就怎麼戳都不會動的懶松鼠,可是從這個小蠢蛋眼睛裡搜刮了不少眼淚。
他走的緩慢,直到把臉上那種捉弄人的表情隱藏起來,才走到喬輕身邊坐下:
“還哭?有什麼好哭的?”
喬輕抱著膝蓋,聽到喬奕澤那麼說的時候,趕緊抬起頭看了一眼喬奕澤:
“真的死了嗎?”
“嗯啊。”喬奕澤把裝雞蛋卷的盒子開啟,說的雲淡風輕,“我把死松鼠還給卓越朋友了,說是今早在路上隨便買的,死就死了,沒事的。”
喬輕聽著更心疼,又站起來:“那我得去道歉……”
喬奕澤一把拉著她坐下,從裡面夾了個雞蛋卷塞到她嘴裡:“道什麼歉,明明是被李紹天摸死的。”
反正松鼠是在喬輕手上“死掉”的,喬輕不能去怪別人,畢竟要說是因為摸太多死掉,那自己也是其中一個兇手。喬奕澤低下頭看了一眼喬輕,那個傢伙咬著雞蛋卷,頭上頂著他的衣服的小樣子,和那隻蠢萌的小松鼠又有什麼區別?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安慰她:
“好了,死了不能復生,快吃,吃完我要跳高了,喊加油要讓我聽到。”
喬輕滿心自責,卻因為有這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安慰她,便把這些放到了腦後,喬奕澤看她心情好轉了,又耐心的夾了個雞蛋卷塞到她嘴裡,眼睛裡那種欺騙喬輕得逞的壞水都快兜不住了。
這樣才好,看她還敢和李紹天說話?
喬奕澤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有怪癖的大壞蛋,就喜歡看面前的這個小傻瓜可憐巴巴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他就耐心的坐在椅子上給她餵雞蛋卷,把小動物身上的抵抗力和各種習性講了一大堆,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瞎編也要讓喬輕相信。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忙著投食的喬奕澤就把雞蛋卷喂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飯盒裡的雞蛋卷,哇了一聲:
“看吧,要每天能吃那麼多東西,很快就能長高。”
後知後覺的喬輕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剛喬奕澤守在她身邊餵了大半盒雞蛋卷,而自己剮不知恥的一直坐在這裡,趕緊嚥下去,有些窘迫:
“你還沒吃。”
“我又不喜歡吃雞蛋,不吃。”
“你天天都吃煮雞蛋的。”喬輕可是記得喬奕澤每天等著喬媽媽雞蛋的模樣,“不吃一會兒怎麼比賽?”
喬輕給的雞蛋,原本就是有特殊意義的,可是喬奕澤知道一旦和這個小丫頭較真起這種問題,自己是說不過古板的喬輕的,於是話鋒一轉,把飯盒塞到喬輕手上,“啊”的張嘴。
喬輕捧著雞蛋,在心裡無語的冒汗,這喬奕澤有時候還挺小孩子的,現在是想做什麼?
還玩那種你餵我我就吃的戲碼?
喬輕看了眼周圍的人,這時候大家都在忙著吃午飯,誰會注意這裡,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夾出一個雞蛋卷,紅著臉遞給喬奕澤,他看她低著頭,手還遠遠的愣著,握著她的手腕低頭吃掉,眼睛裡全是笑意:
“二十四,別老是臉紅,不然我要誤會你喜歡我。”
自從第一天見到喬輕他就知道,這個丫頭的臉紅是天生的,偶爾調戲一下,臉色可以和紅燈媲美,結果現在不過是和喬輕開了個玩笑,她馬上又臉紅了。
喬輕的耳朵裡全是嗡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