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痕。
“我從十二歲時開始練武,到如今練了也正好十二年,沒用過蠱蟲。”他冷聲發話:“而奼蘿體內蠱王可抵高手內力百年,但她不是我對手。一枚劍有多鋒利,和用了多少斤鐵來打根本沒有關係。”
說完照舊在晚媚手腕劃了一道血口,讓血蠱蟲逆行而上,漸漸在血液中化作一團熱意。
晚媚張口抽氣,周身熱意難當,熱汗漸漸濡溼了頭髮。
公子微涼的掌這時迎了上來,按在她背,引導真氣流轉。
晚媚這時有種感覺,覺得身體裡每個氣|穴都被這道真氣貫通,象初春閉合的花苞依次開啟,雖然有些痛楚,可也說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輕輕呻吟了聲。
“每天辰時一刻,你就按照這個路數運轉真氣。”最後公子收手發話:“共計透過一百零八個|穴位,我已經將它們都畫了下來,回頭你帶走。”
晚媚連忙點頭,還沒發話手裡已經多了樣東西,是一根細長的皮鞭,純黑色,遇光時隱約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綠色。
“試試吧。”公子垂眼,手收回搭上了額頭。
晚媚迎風將長鞭抖了抖,只覺得鞭身極輕卻很靈活,最奇特的是舞動時居然不帶起一點風聲。
她於是輕聲:“公子的意思是,這個以後就做我的兵刃嗎?”
“它的名字叫做神隱,也算件神器,就是有點難捉摸。”
公子淡淡道,從晚媚手裡接過長鞭,右臂優雅的舒展開,那長鞭立時迎風而動,捲起了案頭油燈。
油燈於是在半空翻飛,先是路數詭譎,後來又急轉往上,到頂時火光大盛,如破雲之燕振開雙翅。
“這是鞭法中最簡單的一式,叫做穿雲破。”公子還是冷聲:“我做三次,你記牢,半個月之後我會再來這裡,到時你最好已經學會。”
言語間是不容置疑的武斷,可晚媚定睛,心裡卻沒有半點不甘。
這人有種氣度,和華服美廈無關,一種藏在深處的氣度,舉手投足都是,彷彿他在時諸神皆隱。
“是。”過了有一會晚媚才回話,將鞭法路數記在了心裡,看著那鞭落下,而油燈也回到案頭,從始至終燈火都不曾滅過。
公子的手又擱回塌邊,姿勢仍是倦怠,額角有細密的汗。
許久他都沒發話,晚媚緩緩靠近,拿袖角替他將汗擦了,又彎下腰去輕柔的解他腰帶。
衣裳褪到一半的時候公子卻一把捉住了她手,低聲道:“今天是我娘忌日,我娘平時最喜歡看皮影戲,你就陪我看吧。”
說完就拍了拍手,屋裡立時有了動靜,有人抬了面白布簾子出來,後頭打上燈光,開始演《白蛇傳》。
晚媚起先不敢說話,詫異一個瞎子可怎麼看皮影戲,可後來瞧見公子微微側身,左耳有意識的朝向了她這邊,突然間就明白了。
“現在是白娘子出場,她打著一把傘,旁邊跟著小青,小青比她略微矮些……”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跟他講這出戏,和著前臺的唱腔,跟他形容白娘子是如何遇見了許仙,而那法海樣子又是如何猙獰。
聽到後來公子眼簾低垂,那種蕭瑟寂寞的神氣又來了,透著無邊孤單。
“也許當年他孃親就是這麼跟他講皮影戲的吧,細細碎碎的講,一直講到陰陽兩隔。”晚媚心中暗歎,不由也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孃親。
不論富貴貧賤,人都只得一個孃親,只得這一個人全無保留待你。
突然之間找到一脈相通,晚媚也不再害怕,等戲演完了抬起頭:“不知道公子的孃親過世幾年了?”
一段沉默後公子睜開雙眼,黑色瞳仁深不見底:“我孃親沒過世,她只是不肯見我,跟我說每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晚媚大驚,掩了嘴巴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能尷尬的看著演戲的人退下場去,而公子也收起了他的軟弱,又冷銳堅定似塊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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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你的影子回來。”過一會公子突然開口:“就證明給奼蘿看,第一你對她是絕對有價值,第二你非那個人做你影子不可。”
晚媚心間一動,隱約明白了些什麼,正想道謝公子卻揮了揮手。
“你走吧。”他道:“另外我會差人送些熒蠱過去,你學著控制它們,這個會讓你心意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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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晚媚一共見過公子四次,每次間隔十五天,絕對準確無誤。
兩個月收穫頗豐,她已經學會大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