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老三不管是轉彎還是超車,油門始終踩在最底下,一番賓士,耗時不過五分鐘,黃鐵便被甩得沒了蹤影。
救護車行到一處公交不遠處,薛老三停了車,託了那昏睡女郎,剛扶下廖國友四人,那救護車玩兒命也似地去了個沒影兒。
上了公交車,坐了三站路,薛老三便引著四人下了車。
下得車後,就近尋了個公用電話,一個電話過去,沒等十分鐘,三輛軍車便到了近前,領頭的正是東海艦隊司令衛定煌之子衛階。
不錯,方才薛向那個電話,正是給衛定煌去的,眼下,對他來說,除了東海艦隊,恐怕再無安全之所。
“薛叔叔,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跟您為難!”
剛領著薛向在東海艦隊的一處秘密招待所住下,衛階就熱忍不住問出聲來,他實在無法想象,明珠還有誰吃了豹子膽,敢跟這位過不去。
薛向道:“一點小麻煩,衛階,辛苦你了!對了,我這幾個朋友,恐怕還要在這兒住上幾天,還得麻煩你幫著照料一二。”
衛階連連擺手,皺眉道:“薛叔叔,您再跟我客氣,我可就走啦,您也太外道了!您放心,讓他們儘管在這兒住,就是告訴那幫孫子,人在我這兒,我料他們也不敢來,真當咱東海艦隊的大炮是擺設不成,我已經跟軍醫院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會有外科醫療小隊過來,他們治跌打損傷的本事,可比明珠的幾個醫院強多了。”
薛向很滿意衛階的周全,又和他寒暄了幾句,後者知道薛向定有要事,便交待說有什麼事兒,直接按鈴,便告辭離去。
關上房門,薛向心中一掉,忽然想起了家中的小妮子和小傢伙,擔心姓黃的朝家裡奔去,雖然小妮子身份驚人,但姓黃的未必知曉,若弄出差漏來,就是將姓黃的千刀萬剮,也是晚了。
一念至此,薛向急忙扯過電話,給家裡去了個電話,電話是小妮子接的,聽聲兒還打著哈欠,張嘴就問薛向火急火燎去做什麼。
薛老三避而不答,問家中有沒有人闖進來過,其實他聽小妮子的哈欠聲,心中差不多已有了答案,果然,小妮子給了準信後,薛老三一顆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便交待小妮子先帶著小傢伙去飯店住。
儘管他認定姓黃的這會兒都沒找家裡去,顯然也是認為他薛某人不會蠢到回家,只不過,這幾天註定不平靜,堵死所有的可能疏漏,以策完全,才是上策。
電話裡,小妮子聽出不對來,便不再追問發生了何事,應下後,丟下一句“有實在為難的事兒,別忘了你還有個做總裁的老婆”,就掛了電話。
小妮子一句霸氣測漏的話,薛老三啞然失笑,精神鬆懈了不少。
他也是關心則亂,太過看重廖國友四人被纏上流氓罪後的危害,渾然忘了自身的強大勢力。
“區域性劣勢而已,整體優勢依舊在手,不怕這幫雜碎翻了天去。”
想透此點,薛老三心下大安。
掛罷電話,薛老三轉過身來,卻見廖國友四人並作一排,在沙發上坐了,人人面色肅穆。
“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個交待!”
薛老三以為幾人在擔心那個流氓罪,沉聲安慰道。
廖國友忽然哈哈大笑,越笑越厲害,直笑得不住咳嗽,牽動肋骨處的傷口,這才止住笑聲。
廖國友伸手推開給他拍背脊的楚朝暉的大手,掙著一張漲得通紅的笑臉,“書記,我今番是開眼啦,有此一遭,咱這趟明珠就沒算白來,哈哈,我可是第一次瞧見咱們無法無天的薛書記被輛笑警車,攆得雞飛狗跳,用東北土話講,就叫飯米粒攆鴨子,哈哈,賺著了,賺著了……”
廖國友喊罷,眾人竟齊齊笑了起來,確實,那場面現在想來確實好笑至極,尤其是廖國友說的那句東北諺語,形象至極。
飯米粒是指一種不及半指長的小魚,這話的原意是,某人不知死活,招惹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用在這兒,分明是薛向這隻鴨子,被飯米粒啄得東奔西逃,那意向現在腦海裡,真是滑稽至極。
而眾人之所以有如此感覺,乃是因為,在眾人心中這位薛書記早成了太子般的人物。至於薛向想的什麼眾人在明珠捱了打,恐怕會認定他薛某人在明珠混得窩囊,完全是無稽之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