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讓他高興不起來了。
“可朔方傳來的訊息卻聲稱,楊國忠藉著陛下之名,連發軍令,令朔方兵馬守禦漠北,不得擅動兵馬。而張長史此次帶著兩萬兵馬到了雲州之後,本以為漠北已經安定,雲州代州等兵馬留一部分駐守本地即可,大可分兵數千甚至一萬,透過太原往援都畿道及潼關,河東節度使王承業非但不信,而且一口咬定我安北大軍為叛逆,不容透過,所以張長史率大軍主力直撲媯州之後,我親自前往代州說動吳都督,進蔚州說動了劉使君,方才帶著這四千兵馬進了易州上谷郡。當此之際,先定河北,再論其他。”
得知漠北大軍在河東道竟然還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顏杲卿頓時啞然。要說河東節度使王承業不對,可人家也可以辯稱是謹慎;可這樣的謹慎在如今河南和都畿道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頓時變成了短視和愚蠢!他此前明裡臣服於安祿山,暗地裡也曾經派人四下串聯河北各州縣中心存忠義的太守和縣令,在此之前就曾經讓人抄便道去聯絡河東節度使王承業,可王承業許諾了一堆東西,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支援,這樣的河東節度使實在是讓人說不出話來!
“難為夫人了。”
顏杲卿老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覺得這樣五個字無法表達心中的感激,他又補充道,“若是河北能夠克復,上下官民百姓全都會感激這不世之德!”
不但顏杲卿,當袁履謙匆匆趕來,得知這樣一個好訊息之後,竟不是喜形於色,堂堂一個大男人竟是淚盈於睫。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朝廷的援軍!
代州裴氏從前只不過是河東裴氏一分家的微末支系,一躍主理代州事務,二十年來不但明經及第的不計其數,甚至還出了三個頗為金貴的進士,最終一舉摘掉了積弱已久的帽子,一直都覺得深受杜士儀恩惠。所以,此前正是在這一任代州裴氏家主的陪同下,王容方才得到了代州都督吳謙的首肯,又派使者跟從她前往蔚州,打通了飛狐陘這條關鍵通道。
她自知自己是一介女流,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完成,這天晚上,在顏杲卿之妻崔夫人宴請她時,面對崔夫人邀請她留在常山太守府時,她卻搖了搖頭。
“晉國夫人一路隨軍而行,不畏辛勞,縱使男人亦不及,可接下來只怕河北將大戰連場,再跟著大軍只怕多有不便。”
見崔夫人滿臉誠懇,王容知道對方會錯了意,當即歉意地笑了笑:“嫂夫人好意,我自然心領。接下來河北將是風雲際會的戰場,我一介婦人,如若自不量力,仍舊不知抽身而退,萬一遇敵,不過讓軍中將士平添掣肘。並非我挑剔,常山郡正處南北東西兩條驛道交匯之處,正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我留在這裡,反而讓顏使君分心。現如今漠北安定,雲州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不日就將返回雲州。”
聽說王容立刻就要走,顏杲卿倒反而如釋重負,作為河北道首舉義旗的人,他很忙,而袁履謙則更忙,確實會顧不上照拂王容。常山郡作為陸路大動脈,原本對於幽州的糧秣供應相當重要。此前安祿山叛軍南下,因為沿途都會劫掠州縣糧庫,倒不用後方供應糧餉,反而還能反哺不少物資回幽州,這些都要經過常山郡,所以積存在此的物資充沛得很。他要做的便是儘快囤積物資,同時招募團練兵。
用王容臨走時的話來說,廣積糧,高築牆,只要能夠守住常山,便是勝利!
而常山郡這裡的好訊息,顏杲卿並沒有忘記命外甥盧逖抄便道前往德州平原郡,告訴自己的從弟顏真卿。
德州平原郡,耳聽得叛軍勢如破竹的訊息,平原太守顏真卿也沒閒著。身在河北道看到的聽到的,和朝中君臣截然不同,而他又不是顏杲卿那樣,受過安祿山提攜舉薦之恩,更多的只是勸諫安祿山,他一而再再而三送回朝中舉發安祿山的奏疏和書信不在少數,可有的被壓下,有的則是被和顏家交好的人直接送回來。用長安人私底下議論的話來說,李隆基已經執迷不悟到認為安祿山乃是天下諸節度中最出色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作為杜士儀的小師弟,看到天子對於由羅希姡б�鸕哪�貝舐揖故悄茄�淠�奶�齲�照媲涑�誦暮��猓�蒼繚繾銎鵒俗約旱拇蛩恪K�髏嬪轄煌�娜四�停��吵�停�萌司醯盟�褪且桓齙湫偷奈氖浚�檔乩鐫蚣癰叱喬劍�諢�覆藎�心加率浚�卑猜簧腳丫�負蹕�碚�齪穎鋇氖焙潁�ㄓ械輪萜皆�ひ倭⒉壞埂F渲諧�稅猜簧階畛醵運�那崾櫻�燦械輪蕕卮Χ�靠亢V�兀�⒉輝諗丫�髁δ舷灤芯�廢呱系腦倒省�
可即便如此,這也已經是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