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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部分

身等等;再要調查其他就力有未逮了。再加上杜士儀用主理的名義要去了大多數的文牘;他只能拿出自己看家的本領嚴刑拷問;以此對付這些讓吏部侍郎李林甫丟了大臉的胥吏們。因此;聽到杜士儀先後兩問;他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果然;那跪倒在地的岑永進一時渾身打哆嗦;待還想再虛詞搪塞的時候;陡然又聽到杜士儀又是一聲厲喝:“你收受了你的同宗岑貴多少錢;竟敢膽大妄為;將他的三個中下考全部都改成了中上考?”

“我……我……”岑永進簡直覺得背後那些僚友射來的目光隨時隨地都能把自己扎穿;他張口結舌好一陣子答不上話來;眼見得杜士儀臉色轉陰;他更是緊張到了無以復加。

“我已經拿到了你家鄰舍的口供書證;又有你的左手筆跡與考簿上六份存檔作為對照;你若是還敢抵賴;律法不容情”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九十三章 點睛之筆

儘管在旁人看來;杜士儀彷彿坐在中書省的直房裡;一直都沒有真正過問審理案子的事;但等到他今天真正發難;先揪出岑永進;又利用各種關聯往來等等旁證;繼而當堂揪出了將近五十名胥吏之中的七八人時;堂上從最初的一陣陣小小騷動到最後;已然變成了鴉雀無聲。

御史大夫崔琳和御史中丞裴寬一直對楊萬頃這麼一個張狂的下屬很不滿意;可此人因為前次張審素之案深得聖眷;若拿不到其痛腳;他們誰都不好以大欺小;今天這一幕頓時讓他們覺得大為痛快。

從此前獲准進入考功司庫房查閱考簿;到這次借了大考之年揭開了考簿舞弊案;杜士儀一面讓鮮于仲通和張興在外頭查那些更改了考績的官員;一面讓林永墨帶著兩個仕進無門的胥吏查吏部考功司的這些吏員;齊頭並進之下;他自是輕輕巧巧就把這些胥吏中的貪贓之輩給揪了出來;亦是反襯得楊萬頃殘暴無能。眼見得最終剩下的胥吏們齊齊露出了得脫生天的慶幸笑容;他方才微微頷首。

“先將岑永進等人全數下監;至於剩下的人;找人作保山之後;就可以先行歸去了。你們今次所吃的苦頭不小;然則日後做事;需得把眼睛擦亮;不要凡事覺得事不關己就漠不關心。我朝除謀反惡逆不道等等大罪;並不連坐;但你等捫心自問;胥吏狼狽為奸更改考簿並非一日之寒;緣何這許多年未曾暴露出來?若非一直有人三緘其口;怎會有今次這樁大案願爾等回去之後好生反省;教導兒孫上進之餘;也要好好教導他們為人處事的道理”

儘管只是短短一個多時辰;監察御史們散去的時候;卻不免三三兩兩相熟的人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其中和杜士儀本就有姻親和好友兩重關係的王縉;不免被左右同僚纏住了;其中一人便拉著他的袖子低聲問道:“夏卿;你是杜中書妹夫的妹夫;聽說又交情莫逆;應該知道他為人;莫非他一直都是這樣;不動則已;一動則一鳴驚人?楊萬頃平日在察院何等張狂;今日卻硬生生被打了個氣焰全無”

“就連崔大夫和裴中丞都不得不給這楊萬頃三分面子;這次他真的是丟人丟大了”另一個監察御史裡行也嘿然笑了一聲;隨即就不無擔憂地說道;“可這次杜中書絲毫不給他面子;會不會惹得他惱羞成怒?我聽說;楊萬頃背後有人”

王縉想起自己曾經因為張審素一案藉著酒意對杜士儀一抒心頭懊惱和憤怒;而這次杜士儀就選擇了楊萬頃來開刀;兩者之間還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他搖了搖頭暫時把這種狐疑摒除了出去;這才笑著對兩人說道:“此次杜中書是就事論事;楊御史有那個閒心去挾私報復;還不如想想怎麼度過這一關而且;杜中書這個人;素來就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剛剛人證物證全都一一齊全;楊御史要想把此事翻過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楊萬頃在御史臺察院的監察御史當中;本來就因為性子張狂酷烈;沒有多少人緣;因此王縉這話登時引來了兩人附和點頭。而這樣的議論;也發生在其他監察御史當中;甚至連殿院的殿中侍御史;臺院的侍御史;也須臾之間傳言開了。如果杜士儀只是中書舍人;沒有在御史臺呆過也就罷了;可杜士儀曾經任過殿中侍御史;而且據傳還深得時任御史大夫的李朝隱信任;此次斷案又是雷厲風行;輿論幾乎一邊倒地偏向了他。

而這些年來得了杜士儀不知道多少好處的高力士;自然在如是傳聞之後;不等杜士儀把具結的奏報呈上來;便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似的說給李隆基聽了。果然;李隆基立刻眉頭一挑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杜君禮在外任上頭磨礪了這許久;進而圓滑世故了;原來該得理不饒人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