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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擔心的。貴妃阿孃去歲年底病了的時候,我還不是來看過,更何況今年壽辰?只可惜不能當面拜壽,就連吹笛也只能隱身幕後不得現身。”

“阿兄還說,宋哥和薛哥一個吹簫,一個奏琵琶,大家早已心照不宣,這和當面拜壽又有什麼區別?”玉真公主在旁邊湊趣地說了一句,見豆盧貴妃也不禁莞爾,隨即有些嗔怪地在李隆基攙扶下回座,她方才又笑道,“所以正是杜十九郎那兩句詩形容最是絕妙。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等妙曲,除卻天上宮闕有,民間哪裡聽得著?”

“元元你這張嘴越來越不饒人了。”李隆基面sè一板,見玉真公主一笑便悄悄退了出去,他方才在豆盧貴妃身側坐下,輕聲說道,“薛弟亦是有意將王賢妃接出,私宅贍養,倘若貴妃阿孃願意,不妨讓岐弟……”

“不用,我在這兒一住就是十餘年,豆盧家的晚輩時常探視,jing心奉養,我若是搬出去,他們這十幾年孝順豈不是要被外人說三道四?”豆盧貴妃心中清楚,伯父豆盧欽望過世之後,豆盧家沒有什麼出挑的人才,儘管自己和豆盧家的子侄並非住在一塊,可看情分,天子總會照拂豆盧家一二,因此說完又搖了搖頭,“四郎已經年長,家中妻妾齊全,原ri子過得和和美美,我搬過去給他們多個長輩,豈不是讓人不安?你們都記得我,我就很高興了。”

豆盧貴妃既然這麼說,李隆基自然不會再強求,陪著這位當年在最艱辛的時刻護著他們這些母親被殺的兒女,度過了那最苦難時光的養母說了許久的話。眼見人漸漸有些倦意,他便勸說其暫且在別室歇息片刻,直到人已經沉沉睡去,他方才放輕了腳步出了屋子,卻見玉真公主正在廊下出神。

“元元。”

“阿兄?”

玉真公主見李隆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知道豆盧貴妃已經睡著了。示意外頭守著的兩個婢女入內服侍,她便陪伴兄長一路往外走。此時此刻,因知道天子微服親臨,豆盧宅中的家奴侍婢早已都得了吩咐不許擅自外出,這一路之上半個人都沒有,只有霍清和高力士楊思勖不遠不近地跟隨這兄妹二人。走了好一陣子,李隆基方才彷彿閒話家常似的開口說道:“九郎方故不久,十五郎尚在襁褓,幼而豐秀,朕打算晉封武婕妤為惠妃。”

知道李隆基如此說便是心意已決,玉真公主便微微笑道:“宮中的事情,阿兄自做主便是,想來阿嫂素來雍容大度,必然不至於駁了。”

“阿王如今不比從前。”李隆基彷彿是字斟句酌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旋即淡淡地說道,“她太要強了。”

知道兄長後宮寵妃眾多,而王皇后卻共過患難,在這種問題上,玉真公主不便多言,正打算岔開這話題,卻突然只見王毛仲腳下匆匆跑了過來。

“陛下。”王毛仲罕有地用了這個極其正式的稱呼,隨即頓了一頓整理了一下心情,這才低聲說道,“開府儀同三司祁國公……薨了!”

在豆盧貴妃壽辰的這一天,自己的岳父卻突然薨逝,李隆基頓時滿面震驚。岳父王仁皎雖非出自太原王琅琊王這樣的著姓,然則當年卻與他同甘苦共患難,最落魄的時候,是其傾家相助方才得以渡過難關,誅韋后時,又是其暗中資助甲冑兵器。儘管如今他和王皇后情分漸漸疏薄,可對於這位老岳父卻一直尊崇優容。此時此刻,他幾乎想都不想便回頭對玉真公主說道:“你與貴妃阿孃說一聲,我有急事先去了。祁國公之事先不要提,以免她徒生哀傷。”

“我知道了,阿兄快去吧!”

倘若沒有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王毛仲不免要思量如何解釋此前長子劍舞失手,可此刻天子根不會顧得上這個,他也就樂得略過此節。然而,待到陪侍李隆基匆匆趕到了永寧坊東門之北那座廊院萬千滿是富貴氣象的的祁國公宅時,就只聽內中已經哭聲一片。陪侍馬側的他以為天子會入內,誰知道李隆基駐馬許久,最終只是垂下眼瞼說道:“毛仲,你去看看,然後進宮報我。力士,思勖,回宮!”

當年他冊封次子李瑛為太子時,王皇后便和他鬧過一場,這些年更每每道是父兄未有實職,然後便把昔年情分拿出來哭訴!他如今貴為天子,那些落魄情狀早已經過去了!一死萬事空,服孝的她想來也該消停一陣子了!

眼看高力士楊思勖率一眾內侍及萬騎護持天子撥馬折返,王毛仲不禁蹙眉思量了好一會兒,心中大是費解。直到長子王守貞撥馬來到他身側喚了一聲阿爺,他這才驚覺了過來,卻是冷冷問道:“今ri你是怎麼回事?”

王守貞不想父親不急著去辦天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