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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部分

常憨實地說,“我這條命都是義父費盡心思方才保下的,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怎會因為別人一句話就生出異心?更何況,義父功高蓋世,如今的大唐無人能及,陛下更以義父為天下第一名將,而杜大帥只不過是僥倖打贏了一場仗,體格弱不禁風,我若是去投他,豈不是瞎了眼睛?”

安祿山幾句比蜜都甜的恭維,頓時讓張守珪轉怒為喜。身為武將,同樣喜歡聽人說好話,他如今身居高位時間長了,自然也是如此。他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安祿山一會兒,最後方才哧笑了一聲:“杜十九哪是真的看中了你這痴肥胡兒,他是料準了我不會放人,這才空口說白話哄你開心的!罷了,橫豎明日便要歸去,我也懶得理他!你去收拾行李車馬,明日一早就啟程!”

慌忙答應了一聲後,安祿山便又試探道:“不等那些禁衛將校?”

“等他們幹什麼!陛下襬明瞭就是因為之前三庶人潛為逆謀,疑心了身邊某些人,如今這麼一調,把忠心耿耿的邊將調上一批戍衛,他就放心了。至於這麼一批空有架子的軍官,送給我都嫌佔地方,回幽州後隨便挑個地方把人放進去就行了,不用費心!”

第890章 年少輕狂,難死心

長安永安坊王宅,歷經歲月,修繕無數次,即便起新宅,造禮賢堂,可當年家中最窮時造的幾間陋室,卻一直保留到了如今,以此表示居安思危,不忘本之意。王元寶也確實不得不感慨。須知兩京富商最多,楊崇義當年被妻子和姦夫合謀殺害,而就在三年前,任令方則是因為放高利貸而被官府抄家,沒收的財產高達六十萬貫,也就是六億文!如他這般號稱長安乃至關中首富的,自然更加扎眼,所以他如今越發行善積德,再不管生意場中事。

臨行前一日,杜士儀再一次來王宅時,正值一年一度的長安、萬年兩縣縣試前夕。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不少在兩京蹉跎科場多年計程車子們最貧困的時節,因為謁公卿時需要寫墨卷,而墨卷的置辦裝幀都要錢,知道王元寶是關中首富,為人又慷慨,來此丐食計程車子絡繹不絕。

杜士儀並未擺出節度使儀仗,只帶了虎牙和兩個從者,白衣幞頭,看上去和尋常士子無異。這等三四十歲的年紀,在科場蹉跎計程車子當中是最多的,因此不少人都是打量了他一眼,並未放在心上。而三三兩兩議論最多的,除卻今年主持縣試和京兆府試的主考官,明年主持禮部試的人選,再有就是王元寶的女婿,他杜士儀本人了。杜士儀聽著正覺得頗為有趣,緊跟著,卻只聽門內一陣喧譁,緊跟著卻只見三五家丁用掃帚趕了一人出來。

他向來知道,自己那位岳父素來禮賢下士,更何況被趕出來的顯見是一個士人,他不禁異常納罕。

“爾等竟敢這般無禮!”

“無禮?對你這等狂悖之徒,這樣還是輕的!”僕從之後,王元寶長子王憲怒容滿面地上來,當著門外眾多士子的面聲色俱厲地罵道,“我阿爺和我兄弟倆素來禮敬讀書人,但使所求正當,自然樂意相助,兩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你這等狂悖奸猾的小人,上門之後卻張口就索要青錢一千貫,稍有拒絕便出言要挾,還詆譭王家貴婿朔方杜大帥!趕你出去是輕的,再不滾,我就捆了你去京兆府廨!”

那個狼狽被攆出來的年輕士子被這樣劈頭蓋臉地痛斥了一頓,見四周圍那些士子看自己的目光無不帶著鄙夷和輕蔑,一時惱羞成怒。他整整衣衫站直了身子,竟是**地說道:“我哪裡有半句虛言!那杜士儀任人唯親,假仁假義,邀功求名,為剷除異己無所不用其極,只不過如今是盛名之下無人追究,倘使陛下派御史追究他的罪責,那他絕對罪行累累,聲名狼藉……”

這話還沒說完,他就只見王憲勃然大怒,竟是搶下一旁從者手中的掃帚朝他打來。正在他駭然縮頭之際,就只聽得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住手!”

聽到有人替自己解圍,那士子慌忙回頭一看,見是一個白衣青年,他本能地以為還有人和自己意氣相投,立刻大叫道:“你看看,長安城中還輪不到你王家一手遮天!”

“長安是陛下的長安,自然輪不到誰一手遮天。”見那士子為之一喜,杜士儀方才詞鋒一轉道,“可也輪不到你這等宵小之輩登門訛詐!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然後拿上我的帖子去送給京兆尹崔公,言說有人到我岳父家中訛詐錢財,稍有不從便大放厥詞,誹謗朝廷命官!”

此話一出,外頭剛剛議論紛紛的人群登時為之息聲。那剛剛還以為來了救星計程車子登時兩眼圓瞪,直到杜士儀左右從者將他架了起來,他方才為之驚慌失措地叫道:“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