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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雲州和長安隨侍杜士儀這短短的時間裡聽到過的。於是;他緊跟著就笑容可掬地自報家門道:“敝主代州杜使君;李十二郎應該不會忘記吧”

代州杜使君?

李白的臉上露出了難以名狀的驚詫;竟是本能地反問道:“杜使君竟與人提過我?”

吳天啟原本還有些不確定;待聽到這樣的回覆;他登時暗自鬆了一口大氣;連忙笑說道:“自然是;昔日一別;使君對李十二郎記掛得很;但因為任上繁忙;因此一時顧不上打聽李十二郎近況。未知李十二郎在長安城中住在何處?如今使君不在長安;私宅空置已久;如若不便;可以到使君私宅暫住。”

見杜士儀不在長安;其一個年少從者見到自己尚且如此盛情;想到自己在安陸時求見荊州裴長史尚不可得;而且到長安已經大半年了尚且一無所獲;李白只覺得百感交集。然而;他生來是傲氣的人;若是杜士儀身在長安也就罷了;如今人不在自己卻厚顏跑到別人家裡去蹭吃蹭喝;他卻著實難以接受;當即就搖搖頭道:“杜使君既然不在長安;我還是不叨擾了。你是杜使君留在長安家中留守的麼?”

吳天啟剛要回答;自己不日就要去代州隨侍杜士儀左右;可話到嘴邊;他突然福至心靈地答道:“回稟李十二郎;我本是杜使君派回長安;印製雲州集的;如今雲州集已成;我在長安的事情也就做完了;正要拜別父親回代州向使君覆命。使君念及和李十二郎相交種種;提起時常常想再會舊友。倘若李十二郎在長安無有要事;不知道可願意往代州一行否?倘若使君見到李十二郎;一定會高興得很”

這番話說得不但漂亮動聽;而且面面俱到;李白竟是絲毫沒察覺到;這個一時記不清自己來歷的小傢伙;竟敢膽大妄為地替主人越俎代庖邀約。想到自己和杜士儀也就是因緣巧合相識;而後在成都時共處過一段時間;但他不過是一個功名全無前程渺茫的白身人;那時候杜士儀身為成都令就一直對他極其看顧;沒想到如今對方已經是督六州的河西節度副使;卻依舊還念念不忘昔日舊情。想到這裡;素來豪爽的他當即點頭應道:“我在長安也是無所事事;你何日啟程?”

竟然答應了

吳天啟先是大喜;隨即又有些心頭打鼓;可想想杜士儀確實是求賢若渴;對於舊友又相當照應;他就暫時把這些疑慮都放在了肚子裡。笑容可掬地對李白言說了自己啟程的時間之後;他恭恭敬敬送走了這位看似落魄的年輕士子;這才快步進了千寶閣。他才剛剛站穩;就只見千寶閣閣主劉膠東親自送了父親吳九出來。那一刻;他窺見父親從容不迫的樣子;心裡不禁暗讚了一聲。

一晃就十多年了;父親和人打交道時的樣子;誰人能看出昔日不過是登封縣廨的一個區區差役?

“阿爺。”吳天啟上前恭恭敬敬地行過禮後;又交手對劉膠東行禮道;“閣主安好。”

雲州集作為文壇雅事;也是吳九和劉膠東一塊籌劃的;故而劉膠東對於吳九的這個兒子倒也熟悉。此刻他微微頷首之後;又對吳九言說了兩句;眼看著這父子二人出門;他想起自己如今號稱長安第一風雅儒商;心中雖有歡喜;可也禁不住有一絲莫名的苦澀。

要說他和杜士儀相識在前;往來也更頻繁;可他怎麼就沒有王元寶那樣的好女兒倘若他也有一個如此千金;長安首富乃至於關中首富的名頭;早該換人了

吳九聽說兒子只憑著一絲印象就貿貿然相邀李白前去代州;差點沒背過氣去。可是;在兒子嬉皮笑臉的解釋一番後;他又有些沒脾氣了。杜士儀先到成都;又到雲州;如今又到代州;他這個雷打不動的兩京留守之人大多數時候都不會跟著;去雲州客串了一把糧商還是因為那困局太過緊迫。他也不能確定;這位之前通報時讓劉膠東很有些不以為然的李十二郎;究竟和杜士儀有多大程度的交情;可兒子邀都邀了;他也只能沒好氣地敲打其兩句。

“你日後隨侍郎主左右;不可再這麼自作主張唉;橫豎你還有幾天方才出發;我先去打聽打聽這李十二郎為人秉性如何;省得到時候你闖禍”

然而;吳九還沒有來得及去核實李白的身份來歷等等;更加重要的事情就一下子佔據了他的注意力。他透過自己這些年紮根於兩京而建立起的訊息渠道;得知了蕭嵩請辭兵部尚書;王毛仲藉著天子閱牧監群馬之際;向天子求兵部尚書的事。儘管李隆基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這樣的進展無疑符合杜士儀密信上的要求;高興不已的他忙著監控事情的後續進展;早就把李白的事情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等到吳天啟即將啟程來問他此事;他才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