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翹都在外頭守著,車馬也在坊門外頭,我可不像十一兄你,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偷跑出來。”因見杜士儀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她便拖長了音調說道,“十一兄大約不知道,今ri是貴主進宮的ri子。”
此話一出,杜士儀只是微微有些意動,崔儉玄卻一下子明白了其中意思。儘管長安洛陽兩城中足有二三十位公主,但能夠常常入宮的公主卻只有兩位,便是和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而崔九娘就曾經在定鼎門東第一街的正平坊安國女道士觀隨玉真公主修過道,頗得那位貴主喜愛,甚至曾經隨其去長安呆過一段時間,入宮見過皇后和諸妃!於是,他霍地一下站起身來,喜不自勝地說道:“那九妹可能打聽打聽,宣政殿中的召見……”
見崔九娘眼神閃爍地看著崔儉玄,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杜士儀沉吟片刻便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對崔九娘深深一揖。起身之際,他見她面露異sè,當即誠懇地說道:“九娘子,盧師此前曾接到過數次徵書,但一直堅辭婉拒,此次進京,並沒有出仕之心,只想迴歸嵩山。盧師對我和十一兄有授業解惑之恩,所以我和十一兄都深為擔憂他此次面君是否一切順遂。倘若九娘子能隨貴主入宮一探究竟,杜十九感激不盡,ri後若有差遣,必定竭盡所能!”
看著滿臉肅重的杜士儀,足足好一會兒,崔九娘方才撲哧笑出了聲,見崔儉玄也二話不說起身對她深深一揖,她便嘴角一挑道:“好啦,不和你們開玩笑了。貴主車駕應是就要到了,我得下去候著。這事情我也不能隨便答應你們,貴主若是不去宣政殿,我也打探不出什麼來,若是去了,那我就幫你們一次。不過,你們倆可別忘了,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這話,她便笑著轉身飄然而去。好一會兒,杜士儀方才探頭出去往下頭張望,卻只見崔九娘正好剛走出酒肆,此刻正猶如孩子似的雀躍地輕輕蹦了一步,隨即彷彿心有所感一般,抬起頭來和他對視了一眼,又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這才施施然出了坊門。
她這一走,杜士儀和崔儉玄都發現了那輛停在坊門不遠處,此前他們只一味注視宮門,因而忽略過去的牛車。隨著那牛車起行,漸漸和定鼎門大街上過來的一行車隊在星津橋前會合,繼而從右掖門緩緩而入,他和崔儉玄對視了一眼,崔儉玄便喃喃說道:“只希望,這一回九妹真的能夠幫上忙……”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十五章玉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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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入右掖門,便是皇城。儘管從武后退位之後,洛陽便不再是大周國都神都,但皇城之內一眾官署仍然是五臟俱全。一路行去,左為大社,右為十六衛和門下外省殿中省秘書省等等幾十個官署,前行許久方才是一條南北寬達三百步,橫貫東西的天街,而在天街的北面盡頭,便是宮城四門。儘管剛剛暢通無阻,但此刻一行車隊卻在長樂門前停了下來。下了車的崔九娘見第一輛車上幾個道姑簇擁著一個二十許人的女冠下來,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無上真師。”
那女冠頭戴飛雲鳳炁之冠,身穿五sè禺霞山水袖帔,下著飛青華裙,行走之間風姿綽約,此刻聞聽崔九孃的聲音而抬起頭時,但只見面上薄施脂粉,秀目流光,紅唇嫣然,嘴角恰是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怪不得你之前不肯登車,原來又穿了這麼一身男子衣衫!崔家家教最嚴,怎就沒人管你?”
“這不是行動方便嗎?”崔九孃親暱地上前去攙扶了玉真公主的右臂,又笑著說道,“再說,阿兄回來了,我穿上這一身,十個人裡頭九個都會認錯,出來也就方便多了。無上真師,我可在家裡被禁足好幾天了,好容易才託你的福脫身出來,你就行行好,別說我的不是了。”
她說著便皺了皺鼻子,輕聲嘀咕道:“都是那該死的杜十九,阿兄什麼都聽他的,我不過是戲耍了他一次,他就在祖母面前告了我一狀,害得我幾天都沒能踏出房門一步!”
“哎呀,還有人能治得了你?”玉真公主詫異地挑了挑眉,見一旁傅母以目示意,她便擺了擺手,吩咐其自去長樂門那邊辦理驗符入宮之事,繼而便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說的杜十九,就是那個在畢國公竇宅夜宴之際,獻了一首新曲,繼而又以一首胡騰詩,讓四座嘖嘖稱奇的那個樊川杜十九?”
“啊,無上真師竟然也聽說過他?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什麼壞事,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