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遍體鱗傷的傢伙;他不禁又生出了幾分好奇;等人牽著這三個狼狽不堪的俘虜回來時;他便開口問道;“對了;還未請教兄臺名諱?這大晚上怎會到南城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反問而來一句後;崔儉玄便氣咻咻地道;“還不是杜十九那傢伙;自己要留在萬年縣廨值夜;卻還扣著十三娘也不讓出門;什麼燈節時外頭太亂……還什麼南城大安坊野梅開得正好;讓我特意來求取一枝;也好裝點節ri;哼;這下子正好給他送個麻煩;讓他晚上好好審理審理……咳咳;這些和你沒於系;總之我只是路過;名諱什麼的就算了”
聽到這裡;王縉已經猜到了來者何人。難道這就是清河崔氏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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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九十九章 見微知著,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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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官員事務輕省;於完了本職的工作午飯過後就能回休息;這固然是事實;但下午和晚間卻都要派人輪值。否則一旦有緊急事務;官署卻一個人都沒有;那耽誤大事之後;從上到下都吃不了兜著走。今年杜士儀無巧不巧;正好輪到了正月十五上元夜當值;即便是大過節的;他也只能守在萬年縣廨。兼且生怕崔儉玄打起帶十三娘出門逛逛的鬼主意;他想起之前王容捎信時提到大安坊那園子中那一株雷擊木上;梅花恰開得正好;他索xing就命人回家給崔儉玄捎帶了一句話;讓其那兒採擷一枝白梅回來插瓶。
這會兒他百無聊賴地呆在直房;中的書翻了老半天卻也沒看上兩頁。倘若只有杜十三娘一個人在家;他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如今多了個崔十一;他卻是牽腸掛肚;足可見這傢伙是怎的不省心。他正心不在焉時;外間突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緊跟著則是書吏文山的聲音。
“少府;外間王十五郎和另一位郎君扭送了三個人來;是趁夜劫道的匪類”
王縉?他什麼時候竟然有那能耐抓盜匪了?
杜士儀暗自納罕;等到吩咐文山把人先行下監;把王縉和另一個人領到這裡來之後;一看到王縉之後那個神采飛揚的傢伙;他登時啞然失笑:“我還想王十五郎怎會突然抓了賊人送到我這裡;敢情是崔十一你大展神威事情怎麼回事;怎會這麼巧?”
崔儉玄登時愣住了:“咦;你們認識?”
王縉知道自己剛剛猜測無差;這才笑著拱了拱道:“崔郎君;在下王縉王十五;之前杜郎君與令弟一行前來長安;便是我和家兄一塊同行。”
“啊;原來你就是王十三郎的弟弟”崔儉玄頓時恍然大悟;隨即方才看著杜士儀道;“看來今天幸好;要不是你讓我大安坊那什麼園子討要梅花;我也沒那麼巧撞上小王;以至於給他解了圍他一個人對付三個;吃了不小的虧;要不是我到得及時;那三個小蟊賊恐怕就得了”
見王縉臉上雖還於淨;衣衫上鞋子上卻都沾著汙泥;杜士儀連忙站起身來;反身從直房一角的櫃子裡找出一個瓷瓶;這才笑著道:“我這裡一直都備著金創藥;你先趕緊看看哪裡留有創口;若有淤血瘀青等處;再擦些藥酒。起來這上元節你要逛也應該是往北邊熱鬧的地方;竟然會遇上崔十一解圍;難道你跑冷冷清清的南城了?”
崔儉玄已經在那催促王縉不要扭扭捏捏;先把外衫脫了看看可有被打傷擦傷碰傷的地方;王縉正沒奈何地扒那件皺巴巴破損處處的衣裳時;卻聽到最後那句話;正要褪袖子的不知不覺就僵住了;好半晌才低聲道:“我只是看著這火樹銀花不夜天;人人團聚賞燈節;一時想起了阿兄;所以想靜一靜;誰知道竟差點給宵小可趁之機。若非崔郎君出現及時;恐怕今天晚上還真的要倒了大黴。”
王維的事情;崔儉玄即便再沒心沒肺;他也不是從前那個家中非長非幼的兒子;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他撇了撇嘴;隨即便大大咧咧地安慰道:“小王;惦記兄長是好事;但與其有那功夫傷chun悲秋;還不如趕緊自己預備預備打點打點;早些入仕當官;也好幫你阿兄一把啊回頭你要是官職高一些;影響大一些;指不定還能把你阿兄調個好地方甚至於調回京來總而言之;下次可別這麼莽撞;要是沒碰到我;你今晚上就難捱了。”
杜士儀沒想到崔儉玄還能出這般有道理的勸慰來;驚訝之餘卻也頗覺欣慰;少不得也幫著勸解了兩句。等到看過王縉身上不過幾處擦傷和瘀青;他又把脈粗粗診治過;這才心下稍安;又問過王縉被人劫道的經過之後;於脆就吩咐崔儉玄把人帶回杜傢俬宅住。
接下來;他便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