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壞處;那麼;倘若你不能扭轉這種認識;就是王侯公卿統統為你說好話也沒用望之;回去好好想想明白
當杜士儀把失魂落魄的母子送出了門外之後;剛剛在廳堂門口直接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張興不禁歎為觀止。等到杜士儀轉身回來;他登時語帶敬服地說道:“使君一番話;連消帶打;讓他們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惶然離去;實在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狐假虎威罷了。”杜士儀聳了聳肩;隨即似笑非笑地對張興說道;“日後你也可以嘗試著用用這一招。對了;我已經不是代州長史;你這使君兩個字雖叫得順口;我聽得順耳;但最好收起來;兩京不比其他地方;挑理的御史要多少有多少。”
張興立時醒悟了過來;連忙行禮應道:“是;我明白了”
“對了;昨日在崔家藏;你收穫如何?我已經稟明瞭趙國夫人;你可以隨時去藏中閱覽抄錄。”
儘管今日離開的時候;已經得到了這樣的訊息;但張興還是忍不住大喜。拜謝之後;他又關切地問道:“不知道使……中書何日開始正式履職?”
“明日。同僚恰是以秘書少監;集賢殿副知院學士知制誥的張九齡。”杜士儀口中這麼說;心裡卻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和這種千古名臣;而且還是別人眼中和自己有仇的千古名臣搭檔;還真的是壓力山大啊
張興卻有些兩眼放光。他使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聽說中書從前也在麗正書院修書;如今麗正書院成了集賢殿;滿朝文官皆以掛集賢殿學士為榮;未知陛下有意讓中書兼集賢殿學士否?”
杜士儀敏銳地覺察到了張興這試探的言外之意;不禁打趣道:“怎麼;你想讓我到裡頭去抄錄幾本外頭找不到更看不到的珍本書?”
“中書的宏願是一方安寧;在兩京這種達官顯貴遍地走的地方和人勾心鬥角;還不如在集賢殿中修書抄書;難道中書不是這麼想的?”張興直言不諱地問道。
“你說的沒錯;只可惜;我已經進了麗正書院修過一年半載的書;這次奉旨知制誥;就算日後能掛一個集賢殿學士之銜;怕也是不會這麼清閒的。”
嘆了一口氣後;他隨即看著這個從代州跟著自己回來的黑大個;想了想就吩咐道:“從前我的弟子陳季珍;曾經跟著我為記室;而我的從弟杜黯之也曾經做過此職。只不過如今他們一個在雲州主持培英堂;一個在江南;你這個昔日的河東節度掌書記雖說大材小用;但我書齋中的一應事務;就此交給你了。
儘管只跟了杜士儀兩年多;可此刻面對這樣的信賴;張興只是長揖行禮道:“在下必定不負信賴”
杜士儀欣然點了點頭;心中卻輕嘆了一聲。其他的東西他都不怕被張興看見;唯有宇文融當初留給他的那張名單;那張已經深深鐫刻在了心中的名單;他除了赤畢之外;暫時不會交託給任何人。
話說回來;他這一回京;宇文融長子宇文審他怕是推都推不掉;不得不將其收入門下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八十章 走馬上任
中書省位於洛陽宮武成殿西面;緊挨著史館以及從前的麗正修書院。只不過;現如今麗正書院已經改成了集賢殿;其中的學士直學士自然也就改頭換面;不復從前的那些人。杜士儀作為中書舍人知制誥入職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直面傳說中開元最後一位名相張九齡。
儘管從前他也並不是沒見過對方;但大多是朝會上遠遠照面;幾乎沒怎麼說過話。這一年五十出頭的張九齡看上去儀表堂堂;風度優雅;儘管年紀比杜士儀年長二十多歲;資歷也更加深厚;可見杜士儀揖禮相見;他立時鄭重還禮;又硬是讓杜士儀把稱呼從張少監改成了子壽兄;自己一口一個君禮;叫得渾然天成。
大多數時候;天子專用的知制誥只有一個人;專掌從宰相到各種高官在內的機要高官任免;號令征伐等等重要誥書;而其他中書舍人則一人管雜務;為閣老;一人知制敕。誥書以白麻紙書寫;敕書以黃麻紙書寫。用一句宮中常用的話來說;那就是白黃之分;高下之別。
張九齡在去歲進京拜秘書少監;幾乎蹉跎了將近一年之後;就在兩個月之前剛剛以秘書少監兼知制誥;又任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天子對其突如其來的寵信和愛重;讓一度曾經打壓過他的人大為意外。而更加讓人意外的是;李隆基調回了杜士儀與其共事。
這種詭異的格局;杜士儀從下至內侍宦官;上至宰相尚書等等看自己的目光中;就能清清楚楚察覺到眾人的訝異。而他都能感受到;張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