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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ing悍模樣;張說自然樂意擺在天子面前;因而這才甫一回京;哪都不去就直奔洛陽宮。此時此刻;當他大步走上宣政殿翻身拜見之際;喉頭不知不覺就哽咽了下來。

九年了;儘管他去歲一度看到了再次入主政事堂的希望;但全都不如這次

“說之;朔方風霜;辛苦了。”李隆基這安慰聽著彷彿使人如沐chun風;正如他那霽和的臉sè一樣;“若非你之言;何來省卻二十萬兵卒;何來增廣邊區田地?若非你之言;朕何以旬ri得jing兵十三萬;長安諸衛立時充盈?當初你贊襄東宮;朕遂得安;如今你建功回來;朕又得一臂助了”

“陛下知遇之恩;臣銘感五內”

杜士儀今ri正好和源乾曜奉召在此;剛剛張說進來絲毫沒注意到他們就拜伏行禮哽咽失聲;而天子亦是動情至深地說出了這番話;他卻只覺得雞皮疙瘩一時爬了滿身對於這番君臣做作;源乾曜彷彿是習慣了;此刻微微動容輕輕嘆息;他也只得做感動狀;腹中卻是暗自冷笑。

雙雙都是頂級大唐影帝

至於另一個在場的宰相張嘉貞;心裡對此則是膩味透頂。然而;他即使再有輕蔑不屑;也不敢在這種場合表露出來;因而只能勉強露出了欣悅之sè。直到李隆基和張說又是好一段君臣相得的戲演完;他方才於咳說道:“陛下;說之遠道歸來;風塵僕僕;不若給假數ri;讓他養jing蓄銳之後;再行…

還不等張嘉貞這話說完;張說便義正詞嚴地說道:“陛下;臣一路疾行回京;如今仍是jing神奕奕;用不著休假倘若陛下此刻要議事;不介意臣這塵土滿身;請容臣留下旁聽。”

見張嘉貞又再次吃癟;杜士儀不禁心情極好;對於張說的隨機應變不禁有了更深的認識。然而;他最最奇怪的;還是此刻有三個宰相在;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左拾遺杵在這裡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正當他思量此中有什麼蹊蹺的時候;就只聽寶座上的李隆基笑著允了張說留下;隨即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有人首告廣州都督裴柚先此前任嶺南按察使時;安南賊犯;其臨戰征討而失期。其為裴炎從子;因而雖則入京下獄;然嘉貞以為應行杖刑;諸卿以為該定何罪?”

杜士儀這才明白今天為何自己區區左拾遺竟然能站在這裡。果然;天子話音剛落;他就只見張嘉貞的面sè變得極其難看;顯然;李隆基此刻提出;無非是對張嘉貞所言有所異議。

下一刻;張說就想都不想地朗聲說道:“臣此前巡視北地;聞聽因妄談休咎;杖姜皎六十;流配嶺南。姜皎身為楚國公;勳貴之尊;正如左拾遺杜士儀此前封還制書所言;有罪當死則處死;當流則流配;何用杖責廷辱大臣?更何況勳貴在八議之中;本可減等如今裴柚先固然失期;然其伯父裴炎有功於國卻遭冤死;其當年亦是杖責之後貶竄惡地多年。倘若如今再動杖刑;焉知不會引來朝野議論?如今姜皎事已過去;再論無益;可裴柚先之罪;按律流配即可;不該再動杖刑”

聽到張說駁斥自己的話;都要先把自己提溜出來作為論據之一;杜士儀越發覺得這位宰相老jiān巨猾。果然;御座上的天子立刻轉向了自己;竟是和顏悅sè地問道:“杜十九郎;你身為諫官;再任不到一年;已經屢次上封制書;此案你覺得如何?”

“陛下;按照永徽律疏;臨軍征討而稽期者;流三千里。三ri者;斬。如今安南亂事已平;若失期不及三ri;自當按律流三千里。若超過三ri;按律當斬;然可因功因蔭加以減免。洗馬裴氏幾代忠良;若因坐累而身受笞辱;恐失人心;望陛下明鑑”

如果不是源乾曜張說全都在此;張嘉貞非得在御前和杜士儀這個黃口小兒辯一個水落石出不可;奈何此刻張說已經駁了他;杜士儀第二個;源乾曜又老神在在地說臣附議;他這三比一的格局已定;更何況天子分明心有定見;他只能咬牙切齒吞下了這口氣。因而;等李隆基首肯了就地流配嶺南之後;眾人從宣政殿中辭出;他下了最後一級臺階後;便用冷冽的目光看著身側那二老一少。

“說之這是一回來;就要翻舊賬?”

話是衝著張說一個人說的;但源乾曜和杜士儀全都掃了進去。此時此刻;張說微微一笑便淡定從容地說道:“宰相誰為;簡在帝心。若是今天能杖責一個裴柚先;焉知ri後我們不會同樣因坐累受杖受辱?因人及己;難道我不該多為ri後想想?”

張嘉貞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待見張說拱拱手便施施然走了;他便臉sè不善地瞪著杜士儀道:“陛下雖召你入見;你也該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