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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部分

宮中下點功夫。”

後宮?是那個楊淑儀?還是張謝二位美人?

侯希逸正在琢磨,突然想到以自己常年在外的性子,哪裡分得清楚誰和誰,當即心領神會地點頭說道:“行,我知道了。至於在後宮的誰那裡下功夫,我一個大老粗怎麼會知道?我想著誰能吹枕邊風,那就讓安胖子給誰下功夫唄?”

虎牙見侯希逸如此說,不禁笑了,他也不便多留,又囑咐了幾句別的話就悄然離去。約摸一個多時辰後,杜士儀便從宮中回來,迎上前去的他見對方臉色沉靜,想要問問面聖時究竟是否有什麼意外,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可很快,他就獲知了一個訊息,杜士儀固然出了宮,可安祿山卻尚未回來。

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杜士儀當然能夠猜出,李隆基故意把安祿山留在宮中單獨說話的用意,事實上,從前他常常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可自從在雲州雲中郡用那樣激烈的方式和吉溫鬧翻,緊跟著又是連場大案,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如今這種待遇的可能性,因此並沒有多少意外。他一直在做的,不過是儘量延遲某一天的到來,為自己營造相應的輿論氛圍。

安祿山看似報捷次數不少,可哪曾像他這般,利用各種途徑,已經千方百計宣傳了自己這麼多年?

宣陽坊杜宅,當杜士儀沿著坊牆上開的烏頭門進入了前門大院,而後在偌大的門樓前下馬時,他就看見王容和杜幼麟已經早早等在了這裡。在如今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他不知道妻子究竟等了自己多久,連忙快步上前去,輕輕握住了那雙冰涼刺骨的手,這才對翻身要行禮的幼子說道:“天太冷了,不用在外這麼拘泥禮數,到你阿孃的寢堂說話。”

寢堂中燒著暖暖的地龍,一下子驅散了杜士儀出宮後積累在心中的寒意。他脫下了大氅扔給承影,隨即在那鋪著厚實羊毛毯子的長榻上盤膝一坐,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道:“回家的感覺真好。”

聽到丈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王容險些落下淚來。****夜夜的思念,夢魂縈繞的人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每一次這樣的團聚,卻意味著非同一般的險境。隨著杜士儀鎮守在外的年數越來越長,朝中又連番事變,她何嘗不知道他的處境正變得越來越艱難?那一刻,她甚至沒注意到身邊的兒子,徑直在丈夫的身邊坐下,卻不防被杜士儀拉了在懷。

見妻子嚇了一跳,杜士儀便笑道:“老夫老妻了,你還在意這些幹什麼?兒子又不是外人。”

杜幼麟看見父母竟是當著自己的面秀恩愛,本以為自己會尷尬,可此時此刻,他卻只覺得眼睛酸澀,一顆心更是不可避免地顫動了起來。可父親都已經開口說了,他不必迴避,他也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裡,兩隻手往哪放都有些不自在。

杜士儀也只是用這樣的動作,紓解一下妻子的憂心,當然不會一直如此。等到鬆開手,讓王容在身邊坐正了,他方才看著杜幼麟道:“你阿兄可有信送來,大約什麼時候會到長安?”

“阿兄十天前送過信,說是剛過甘州,如果走得快的話,應該就在這一兩日了。”說到這裡,杜幼麟頓了一頓,這才忍不住問道,“阿爺,聽說你和安祿山一同入宮面聖,怎的你回來了,那安祿山還在宮中?”

“陛下自然是打算敲打你阿爺一下,順便告訴他,大唐能征善戰,能夠鎮守一方的名將不止他一個。”

王容替杜士儀回答了這個問題,見幼子面色發白,她便淡淡地繼續說道:“劉幽求當初為了陛下登基殫精竭慮,可最終卻落得個貶斥的下場,死在赴郴州刺史的任上。王琚曾經為陛下出謀劃策,奔前走後,無所不用其極,其後一度號稱內宰相,卻因陰毒謀士的印象深入人心,被陛下冷落閒置,可即便如此,李林甫仍是容他不下,藉著杜有鄰的案子,連他也除了,陛下可曾有半分憐意?就連姚崇宋璟張說這些名相,陛下也是一概用帝王心術馭之。為天子者,如陛下這般不念舊情,卸磨殺驢的,佔了大多數,你如今既然踏入仕途,就應該勘破這一點才是。”

儘管杜幼麟自幼在父親和母親的薰陶下,並沒有君權至上的念頭,可在儒家禮法至上的世界裡,潛移默化之間,還年輕的他總是習慣性地和大多數人一樣,把如今朝政**,聚斂無數的由頭,歸結在李林甫這些奸臣身上。所以,面色發白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杜士儀,見父親對母親這話的反應相當平淡,顯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他不禁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阿爺豈不是危若累卵?可能有什麼辦法挽回嗎?”

“事到如今,沒有辦法挽回,我也不打算挽回。”杜士儀見幼